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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南笙坐回車廂,不知躲去哪里的車夫也已經(jīng)回來,商隊(duì)繼續(xù)出發(fā),不久便抵達(dá)府城。
一個云家婆子將她引進(jìn)大宅,此后直到大婚當(dāng)天,除了送飯的丫鬟和裁衣的織娘,竟再沒人來看過她。
三日后,云家大宅,二進(jìn)院的正房中,云南笙正在梳妝,準(zhǔn)備上花轎。
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此時正坐在云南笙身側(cè),瞇眼看著銅鏡中妝容艷麗的她。
“云南笙,沒想到你這天人四敗的命格,也有轉(zhuǎn)運(yùn)的一天,居然能嫁入郡王府。不過可就苦了被你克死的親媽,還有房中的幾個姨親?!?/p>
“你說云家要積多少德,才讓你有此一朝富貴。你可一定別忘了娘家,若沒有云家,你在郡王府便是連個掃茅廁的都不如?!?/p>
云南笙端坐鏡前,并沒有理會她。
那女子卻被這態(tài)度氣的跳腳,站起來就要扯云南笙轉(zhuǎn)過來??墒诌€沒碰到她的嫁衣,就被云南笙一道寒冷的目光盯上。
“你最好識趣一點(diǎn),扯壞了嫁衣,耽誤聯(lián)姻,你擔(dān)待不起?!?/p>
“你......”
那女子在地上重重的跺了一下腳,卻不敢再碰云南笙。
鮮紅的嫁衣,將云南笙有些發(fā)白的面容襯的更加嫵媚,仿若傾城仙子一般。
“嘁,妖媚的像個狐貍精?!?/p>
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家里的婆子快跑進(jìn)屋,對著兩人一拜說道:“小姐,郡王家的迎親隊(duì),已經(jīng)過橋了。”
此時,屋里二人,也聽見遠(yuǎn)遠(yuǎn)傳來吹打的喜樂之聲。
隨著吹吹打打的樂聲臨近,云府眾多內(nèi)眷親朋,也陸續(xù)來到云南笙的房中。
被眾人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就是當(dāng)年把她流放到鄉(xiāng)下,此時又接她回來的姨娘童芙。
雖叫姨娘,但自從云南笙母親去世,童芙就被扶正做了繼室。此后枕邊風(fēng)吹起,又生了一兒一女,母憑子貴。不但把她趕出云家大宅,更掌握了云家的日常往來。
十幾年不見,如今年近四十仍是富貴逼人,一點(diǎn)也看不出是從后門娶進(jìn)來的妾室。
云南笙見進(jìn)屋的都是長輩,趕忙提裙起身,來到她們面前。放下裙擺雙手交疊至于腰間,躬身屈膝行了個萬福禮。
起身便問道:“姨娘好,二姨娘、三姨娘、諸位嬸嬸們好。這次大婚多虧了大家?guī)鸵r,才能辦得如此盛大,南笙謝謝各位啦?!?/p>
話一出口,童芙的笑容就在臉上僵住,她努力半生,為的就是拿掉妾室的身份,如果已經(jīng)貴為云府主母,卻被這小丫頭一句話打回了原型。
可其他人卻和童芙想的不同;眾人見這新娘子明眸皓齒,又靈動有禮,不想要嫁給一個傻子。后半生即便不是萬劫不復(fù),也是水深火熱。
童芙向身旁的二姨娘使了個眼色,二姨娘馬上會意,往前一步,拉起云南笙的雙手贊嘆道:“好俊的丫頭,尤其配上這身嫁衣,真是美顏不可方物?!?/p>
“不過郡王府的規(guī)矩大,我們小門小戶的惹不起,別讓他們久等了,趕緊上轎吧?!?/p>
云南笙也沒多問,只當(dāng)沒聽出她話里的揶揄,蓋上蒙頭就被攙著上了轎。
一眾親朋見她如此乖巧聽話,更搖頭嘆氣,為她可惜。待人走遠(yuǎn)了,不知誰低聲說了一句:“嫁個傻子,也不知是禍?zhǔn)歉?。?/p>
聽到這話的人具是面色不濟(jì),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童芙。禍當(dāng)然是后半生的不幸,不過脫離云家的掌控,也許算是福氣吧。
童芙感覺身后一道道目光盯在自己背上,整個人說不出的窘迫,但又無法反駁,嫁個傻子這事的確是她安排的。
緊咬銀牙,盯著漸行漸遠(yuǎn)的云南笙,童芙心中發(fā)恨,即便你嫁入郡王府又怎樣,沒人撐腰,我早晚能報今日之仇。
————
所謂婚禮既為黃昏之禮,迎娶新娘子是日落時分,待云南笙被接進(jìn)郡王府,又行了一套禮節(jié)后,天色早已黑了下來。
昏黃燭光無法照亮整間屋子,云南笙坐在床榻上,低著頭從蓋頭下緣盯著自己的鞋尖發(fā)呆。
想著自己那個傻夫君,會是個怎樣的人。正想著,忽然門被推開,晚風(fēng)吹的燭光搖曳。云南笙的心也跟著搖擺起來,要不要......從了他?
猶豫間,門被關(guān)上,新郎官也走到她面前,看著停在面前的鞋尖,云南笙雙手緊握,更加緊張。
猛地那人將云南笙推到在床上,嚇得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滿腦子都是蓋頭怎么沒掀......
隨著那人的動作,云南笙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扒開,她猛的反應(yīng)過來,竭力用手拉扯,但視線被蓋頭當(dāng)住,動作自然不如那人快捷。
心中大驚這哪是什么傻子,分明就是個色鬼。難不成這事有人教過他......
隨著兩人的撕扯,一聲聲驚叫從房中傳出。
“你!......別扯。”
“??!不要。”
“松手......”
“你弄疼我了!”
聽著陣陣疾呼,屋子外負(fù)責(zé)聽房人先是滿面震驚,繼而開始掩嘴憋笑。
“嚯嚯嚯,這傻子還懂這個?”
“害,為了傳宗接代,這事肯定有人教過的?!?/p>
“可這也太......那咱還接著聽嗎?”那領(lǐng)頭的一巴掌拍在問話人頭上,嗤笑著站起身。
“聽個屁,趕緊回去給王爺和太老爺報信,傻子開竅啦!”
幾人躡手躡腳的走遠(yuǎn),不久后屋外響起一聲鳥叫。聽到聲音,屋里的男人也停下撕扯動作,從云南笙的身上翻身下來。
感受到身上壓著的人離開,云南笙趕緊把白色里衣拉好,又將紅色中衣和大紅的婚服一件件合上,遮住她那白凈的不像話的嫩膚。
直到此時,她才有機(jī)會掀起蓋頭,而剛剛撕扯自己衣服的男人,正坐在圓桌旁,自斟自酌,仿佛剛才瘋狂的人不是他一般。
“果然是個傻子?!痹颇象系吐曔豆玖艘痪?。
那男人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臉?;椟S的燭光映在臉上,云南笙卻看的頭皮發(fā)麻。
“是你!”
那天在自己車架旁,親手砍死四個劫匪的人。
許鴻易嘴角翹起:“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