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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偏心父母棒打鴛鴦,沒想到硬塞給我的未婚夫從開始就跟我一伙的
“安然你別不知好歹,嫁給云祈是你的福氣!”
“憑什么你要結(jié)婚,就需要犧牲我的幸福?”
我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委屈,對我從小就懼怕的姐姐大喊出聲。
1.
安淑瑜不耐煩地用指頭敲打在桌子上,眼前過于豐盛的晚餐,是對這場談判最大的諷刺。
我絕望地癱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心底的孤寂像長滿了花刺的藤蔓,緊緊勒住胸口傳來窒息的痛感。
我的沉默惹怒坐在對面的安淑瑜,她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面前那碗鯽魚湯濺出了菜汁。
“你明知道我和墨彥都計劃著訂婚了,還要逼著我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
“安然!”
坐在安淑瑜身旁的父親打斷我的話,用低沉且憤怒的聲音對我說:
“怎么跟姐姐說話的?”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冷笑出聲。
是啊,我怎么跟姐姐說話的?
從小到大,都是姐姐說一我就不敢說二,但凡有頂撞姐姐的行為,都會遭到父親的一頓毒打。
安淑瑜是他最心愛的大女兒,我就是他女兒的丫鬟。
“婚期已經(jīng)定下了,安然,你長大了,別鬧小孩子脾氣了。”
父親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起身回到了臥室。
我看著安淑瑜高高揚起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眼淚失聲痛哭了起來。
“能嫁給云祈,你這輩子也算值了!”
安淑瑜丟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家。
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往日沉痛的記憶一幀幀浮現(xiàn)在眼前,猶如幻燈片般播放著,嘲笑著我那可憐又悲慘的過去。
我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記憶中的她就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緊緊拉住我的手,讓我照顧好姐姐的樣子。
與父親和姐姐一起相依為命的日子并不好過,相比母親在世時那種小心翼翼的偏袒,父親對安淑瑜的寵愛就要明目張膽得多。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我五歲時的一個下午,父親打牌輸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安淑瑜因為饑餓偷偷拿走了鄰居家掛在門上的魚。
鄰居發(fā)現(xiàn)后找上門來,父親二話沒說就甩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理由是為什么不阻止姐姐。
小小的我被打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那時正趕上換牙期,父親的這一巴掌直接將我的兩顆后槽牙給硬生生打斷了。
安淑瑜就站在我身旁,看著滿嘴污血大哭不止的我捂著嘴偷偷笑出聲。
從那天開始,安淑瑜的笑臉就變成了我的噩夢。
2.
上學(xué)時,她經(jīng)常因為不寫作業(yè)被叫家長。
每次父親從她老師那里出來后,就會來到低她一屆的我這里。
安淑瑜笑著看父親的巴掌,當(dāng)著同學(xué)們的面扇在我臉上。
后來高中畢業(yè),家里實在沒有多余的錢供兩個人上學(xué)了。
我向來成績很好,所以那時候我收到了名牌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可是安淑瑜呢?她的成績甚至連我家這里的技校都進(jìn)不去。
可即便是這樣,父親還是逼著我放棄上大學(xué)的機(jī)會外出打工,寒冬臘月里我在餐廳洗盤子,正值青春的我手上生滿了難堪的凍瘡。
反觀安淑瑜,她用我打工賺來的錢買著新衣服,用著昂貴的護(hù)手霜。
在她已經(jīng)有一整套護(hù)膚品的時候,我的小小抽屜里只有一袋兩元錢的兒童面霜。
父親拿著我打工賺來的錢托關(guān)系給安淑瑜找了個三線大學(xué)。
開學(xué)那天安淑瑜拖著粉紅色的行李箱,里面裝滿了漂亮的衣服和化妝品,在同樣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里,她笑著揮手向我和父親告別。
在出租車駛遠(yuǎn)的一瞬間,父親一腳踹上我的小腹,惡狠狠地盯著我說:
“你姐姐第一天上學(xué),你他媽拉著一張苦瓜臉晦氣不晦氣?”
我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那是我第一次和父親吵架,在路邊我哭得撕心裂肺,我質(zhì)問父親:
“憑什么姐姐能上學(xué),我就不行?”
“憑什么打工的不是姐姐?”
“憑什么要選擇扼殺我的青春?”
......
那次的吵架我將這些年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父親沒有和我多說話,只是一句:
“安然,你別不知好歹。”就堵住了我全部希望。
那天他揪著我的頭發(fā)將我拖回了家,因為力氣太大到家時我后腦勺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他全部扯掉了,白花花的頭皮暴露在空氣中。
那天是我挨過最狠的一次打,也是最后一次。
因為那天之后我就學(xué)乖了,我不再反抗他和姐姐,盡力地當(dāng)好一條好狗,直到安淑瑜即將畢業(yè),我才終于有機(jī)會可以復(fù)讀重新上大學(xué)。
我用這些年辛苦攢下的積蓄為自己找了一個離家很遠(yuǎn)的學(xué)校,好壞不重要,只要能離開他們。
我走的那天,自己車站買了票,拿著我僅有的幾件衣服和兩雙鞋踏坐上了大巴。
父親沒有來送我,因為那是也是安淑瑜畢業(yè)的日子。
3.
大學(xué)生活比我想的還美好,室友們都很心疼我的遭遇。
在她們的幫助下我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也漸漸從安淑瑜帶來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我開始變得熱愛生活,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也就是在這時,我遇見了我的初戀,墨顏。
我和墨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學(xué)校食堂,他高高瘦瘦,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冬日里的一束光,溫暖干凈。
那時我在他后面排隊,墨顏襯衣上散發(fā)出好聞的肥皂味讓我失了神,直到他轉(zhuǎn)身撞到發(fā)呆我的身上,滾燙的飯菜濺了我一身我才回過神。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同學(xué)?”
墨顏手足無措地端著盤子,他的手也被燙傷,卻還是第一時間詢問我有沒有事,我低下頭隨便扒拉了幾下身上的湯汁,表情淡定。
這樣的痛感對我而言簡直就像螞蟻咬,和在家被父親打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搖搖頭,盯著他手上的紅腫說道。
“我沒事,你這要去醫(yī)務(wù)室?!?/p>
誰知道墨顏聽到我說這句話后突然生氣了,他拉著我的手腕二話沒說帶我去了校外的醫(yī)院。
我永遠(yuǎn)記得那個春日的下午,他帶我穿過車水馬龍的斑馬線,夕陽落在他的肩頭,他跌進(jìn)我的心底。
那天以后,陪我一起去食堂的人從室友變成了墨顏,我們毫無懸念地在一起了。
學(xué)校的操場和洋溢著暖光的微風(fēng),是我對他最美好的記憶。
墨顏格外心疼我,我們平靜且美好的一起度過了四年大學(xué)時光,畢業(yè)后的我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和墨顏一起留在了這個城市。
他說再努力兩年就娶我回家,
他說讓我再等等。
他說......
“你他媽怎么還在這坐著?”
安淑瑜的聲音像一道雷狠狠地劈在背后,硬生生將我從回憶里扯出來,她拉著自己的丈夫張凡在我對面坐下,見我沒反應(yīng)安淑瑜就開始大喊:
“愣著干什么?去把菜熱了啊?”
我沒有動,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我好像從沒認(rèn)真看過她,長長的頭發(fā)被保養(yǎng)得很好,五官平平但也算順眼,臉頰上還有一小片黑紅色的痘印。
“阿瑜,小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讓她好好休息吧?!?/p>
張凡尷尬地笑了兩聲,這個看起來格外老實的男人端起面前的餐盤就準(zhǔn)備去廚房。
啪的一聲,安淑瑜一把拍開了張凡手里的碗筷,白色的陶瓷碗摔在桌上瞬間四分五裂。
4.
“她有什么可休息的?”
安淑瑜猙獰的臉幾乎快要貼著張凡了,她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指著我說:
“你他媽心疼錯人了明白嗎!”
見她這樣,張凡無奈地低下了頭,看見這一幕的我內(nèi)心不禁暗暗發(fā)笑,安淑瑜還真是被父親寵成公主了。
“吵什么呢?都是一家人!”
父親在房間咳了兩聲,踩著拖鞋從屋里走出來。
他拉開安淑瑜輕輕捏著她的肩膀,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安淑瑜見狀也只好不耐煩地坐下。
父親沒有說話,端起桌上的飯菜默默走到廚房,安淑瑜雙手抱胸不停的踢著桌子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我和張凡大眼瞪小眼,他沖著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小然也快結(jié)婚了,恭喜啊!”
張凡撓了撓頭對我說,我冷笑一聲,盯著有些心虛的安淑瑜,冷冷地說:
“你搞錯了姐夫,明天我就回A市了,哪來結(jié)婚這一說的?!?/p>
安淑瑜瞬間變了臉,憤怒加震驚爬滿了她的五官,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我就要開罵。
可還沒等她開口,一碗熱湯就澆到了我的頭上,瞬間我的頭皮就變得紅腫,我也痛的忍不住叫出聲。
“畜牲,賠錢貨,讓你瞎說!”
父親沒有給我喊出疼痛的時間,雨點般的拳頭狠狠砸在我身上,和墨顏相處的時間里我一直被他小心呵護(hù),今天突然被打身體變得格外痛苦。
父親的咒罵聲,張凡慌張的阻攔聲,桌椅板凳的碰撞聲惹我的陣陣耳鳴。
我被父親拽著頭發(fā)抬起頭,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安淑瑜捂著嘴正在哈哈大笑。
墨顏,救我…
我在心底不斷祈禱,那個將我?guī)С龊诎档纳衩髂茉俅纬霈F(xiàn)救我于危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正在看戲的安淑瑜,她繞過正在挨打的我徑直走到門口,
“誰呀!”
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了,父親也隨著安淑瑜的一聲驚呼停了手,他把我狠狠摔在地上,張凡見狀趕忙上前將我扶起。
“云祈呀!你怎么親自來了!”
安淑瑜奉承的將門口的人請進(jìn)來,她過分歡快的語氣仿佛面前這個男人才是自己的丈夫。
“小云來了,快坐!”
父親罕見的有些緊張,他在褲子上蹭了蹭手,拉開板凳示意男人坐下。
我被張凡扶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頭頂?shù)臏熘r血涌進(jìn)眼底,痛的我?guī)缀跽f不出話。
就在這時,一雙精致的皮鞋出現(xiàn)在視線里,我勉強(qiáng)地抬起頭,看到了那雙皮鞋的主人。
5.
該怎么形容他呢?
身形修長,肌肉勻稱,重要的是將一身黑色西裝穿出了時尚又優(yōu)雅的感覺。我努力地睜開眼想要看清男人的臉,可惜剛才的毒打令我的身體不堪重負(fù),吐了一口氣便暈了過去。
恍惚中我知道自己被人塞進(jìn)了一輛車,車座柔軟舒適,車內(nèi)還有好聞的柑橘香,我最喜歡的柑橘香…
我不知道的是,送我去醫(yī)院的就是我即將被賣給的男人,云祈。
更沒想到的是,在我昏迷的時候,父親和安淑瑜差點死在家里。
云祈疊起修長的雙腿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臉色鐵青的三人,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桌面,敲擊玻璃的聲音讓安淑瑜止不住地顫抖。
“小云啊,剛才是個意外…”
我的父親安利民吞了吞口水,沖著云祈賠笑臉。
“意外?”
云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歪了歪頭,低沉的嗓音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意外讓我的未婚妻進(jìn)了醫(yī)院?還是…”
他抬了抬眼皮,細(xì)長的桃花眼里滿是駭人的殺意,
“還是意外對她下毒手呢?”
云祈煩躁地扯了下領(lǐng)帶,狐貍長相的他生起氣來有種別樣的俊俏,他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眼睛掃過做賊心虛的安淑瑜,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嚇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安利民,你們父女倆怕是活得時間太久了?”
安淑瑜聽完這句話,不由自主地向張凡懷里鉆。
張凡看著這架勢心里多少有點打怵,他咳嗽了兩聲,試圖安撫云祈的情緒,卻被云祈一個眼神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云總,安小姐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一名黑衣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緊張的氛圍,他貼在云祈耳邊小聲匯報著我的情況,聽到我的名字,云祈的眼神變得異常柔軟。
他點點頭示意黑衣人下去,隨后站起身掃了一眼對面的三個人,
“安利民,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如果你的老毛病改不了,那這間房子就是你的棺材。”
云祈微微頷首,瞥了一眼安淑瑜:
“你,一樣?!?/p>
他擺了擺手,身邊瞬間出現(xiàn)兩個強(qiáng)壯的黑衣人,云祈略帶笑意的對他們下達(dá)了指令:“然然剛才受的苦,也讓他們父女倆嘗嘗?!?/p>
隨著大門關(guān)上,云祈優(yōu)雅的整了整袖口,仿佛身后響起的陣陣慘叫都與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