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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標(biāo)題:弟媳流產(chǎn),婆婆連夜踹門給了我這個掃把星一巴掌
看堅強心善遠(yuǎn)嫁女如何對付口蜜腹劍八百個心眼母子
01
孩子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從廚房跑回臥室,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小嘴紅腫不堪,而她的小床邊,奶瓶滾燙!
那一瞬間,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不把奶瓶摔到那老太婆的臉上。
“你瘋了?你用開水給孩子沖奶粉?”
老太婆理直氣壯:“我扭不開保溫壺的蓋子,她又餓得直哭,不給她用燒開的水沖奶,難道用涼水嗎?”
“幫你喂個孩子你也挑三揀四,你怎么這么多事呢?”
我緊緊抱著哭聲漸漸嘶啞的女兒,心中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
“你不想幫忙就離開,別拿我的孩子撒氣,她還不到四十天......”
“聽到了嗎?”老太婆扯著嗓子沖著書房里的高旭喊,“可不是我不給你家?guī)Ш⒆?,這是嫌我煩了,要趕我走呢!”
“聽到了聽到了,煩死了!”
玩游戲的高旭可摔下鼠標(biāo)沒好氣地從書房里出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用厭棄的目光看著我:“天天不干活在家休息,你哪來那么多事?我媽不能走,要走你走!”
“啪”的一下,心中那層冰徹底碎了。
“好?!?/p>
“我走?!?/p>
02
我媽說遠(yuǎn)嫁沒有好結(jié)果的時候,我是不信的。
失敗的婚姻都是因為要求太多、信任太少,和遠(yuǎn)嫁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自己什么都有,除了一張臉和一腔愛意不要求高旭的任何東西,甚至還能幫助他和他的家人,他還能讓我后悔不成?
是的,高旭家的條件并不好。
他的父親早逝,母親沒有工作,為了供弟弟讀書,他高中畢業(yè)就出來打工,沒學(xué)到真本事,倒是練就了好口才和死纏爛打的本事。
當(dāng)初就是他一路跨省追到了我家,在我爸媽面前把對我的好發(fā)揮到了極致,又讓我爸媽相信了他的踏實和上進(jìn),他們才對我們的婚事松了口。
臨結(jié)婚之前,我媽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多留個心眼,不然被婆家欺負(fù)了,他們想幫忙都過不來。
滿心歡喜的我覺得我媽是大題小做,應(yīng)付了幾句就此作罷。
為了嫁給外省的高旭,我向公司申請調(diào)到了高旭所在城市的分公司,工資比之前低了一大截。
剛結(jié)婚那年,高旭的家人對我還是不錯的,畢竟我沒要彩禮,還自己全款買了新房和車。
最主要的是,為了我自己的生活,我確實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
結(jié)婚兩個月,我?guī)透咝裨诤献鞴灸沁呎伊艘环菪剿诲e的工作,結(jié)束了他為了高薪頻繁換工作的生活。
結(jié)婚三個月,我的一個客戶說他們那里缺人,我把高旭的弟弟、正在找工作的高陽介紹了過去。
我自己工作穩(wěn)定,又給老太婆的兩個兒子找了合適的工作,那老太婆不知多高興,天天念叨著早點給她生個孫子,她要幫我?guī)Ш⒆印?/p>
年底的時候我查出來懷孕,高陽的女朋友蘇小月也因為他的工作和他訂了婚,老太婆直呼老天有眼、祖宗保佑,總之聽起來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不過無所謂,我嫁給的是高旭,又不是他媽。
03
年末大掃除,我本想花錢請家政,老太婆念叨了一堆賺錢不易和她以前養(yǎng)大高旭有多么辛苦,說來說去就是讓我?guī)兔Α?/p>
高旭在上班,我也不好讓她一個老太太自己干活,只好幫忙打掃。
最后老太婆是休息夠了,我累到腰酸背痛、孕吐不止,還好高旭回來之后幫我好好按了按。
除夕夜守歲的時候,我和高旭依偎在被窩里一起吃著零食看視頻,一起吐槽著節(jié)目,時不時喂對方一口,在他三言兩語的溫情蜜意中,將我媽那些叮囑忘了個一干二凈。
年后二月初二是高陽結(jié)婚的日子,一大家人還沒出正月就開始忙碌。
因為老太婆說當(dāng)?shù)仫L(fēng)俗中嫂子也要籌備,所以我下了班還要給他的婚禮做準(zhǔn)備。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因為太累的緣故,二月初一,高陽結(jié)婚的前一天,還沒渡過孕早期的我流產(chǎn)了......
那天上午,本來一臉喜氣的老太婆臉黑成了碳,用夾雜方言的普通話把我聽過的沒聽過的臟話罵了個遍,說我害了她沒出世的大孫子不說,還沖撞了她小兒子的婚事。
就連高旭也抱怨我懷孕了還逞強上班,根本沒考慮他兒子的安危。
沒人在乎我流產(chǎn)之后一身冷汗、腹痛難忍,也沒人關(guān)心流產(chǎn)的原因,更沒人想著送我去醫(yī)院。
他們只覺得我害了他們家的血脈、沖撞了他們家的喜事。
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只能一個人打車去醫(yī)院。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遠(yuǎn)嫁的難處,在我的身上也一樣存在著......
04
因為家中忙碌,我沒敢住院,匆匆處理之后就連夜回了家中。
然而第二天一早,高旭告訴我一整天不能出房門,不然血氣會沖撞了新人。
風(fēng)俗如此,我認(rèn)了。
我看著他們把迎親車隊歡歡喜喜送出家門,看著他們一臉熱情招呼著親戚朋友去了酒店,連一個問我中午飯在哪里吃的人都沒有。
我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也不想看他們的臉色,只好點了外賣。
下午兩點,高旭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看到廚房的外賣盒立刻變了臉色。
“你點外賣了?”
“我不會做飯,也不想麻煩你們?!?/p>
“那你出門了?”
“沒出門,只是在門口拿了一下外賣。”
高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開門了,這不就是出門嗎?”
“咱們的孩子已經(jīng)掉了,你還想沖撞弟媳婦,想讓他們家的頭胎也流產(chǎn)嗎?”
這還是那個溫情蜜意、疼我寵我的高旭嗎?
喝了酒的他像一個陌生人,和他媽一樣把已經(jīng)發(fā)生的甚至還沒發(fā)生的一切都推在了我身上,直到我眼前一黑跌坐在了地上。
05
醒來的時候,我在醫(yī)院。
醫(yī)生說草草處理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所以得再做一次手術(shù),還要住院幾日。
高旭原本是不樂意二次手術(shù)的,他說手術(shù)對我的身體傷害更大。
不過醫(yī)生告訴他不進(jìn)一步處理可能影響以后要孩子之后,他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手術(shù)第二天,高旭說老太婆擔(dān)心我在醫(yī)院住不慣,想讓我回家,她來照顧我。
那時候的老太婆對我還算可以,就算是初一那天罵我也是事出有因,我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然而實際上這老太婆根本抄著手什么都不管,不光洗衣做飯讓我來,甚至還要對我流產(chǎn)的事情罵罵咧咧。
我解釋說是因為籌備婚禮累到了,她當(dāng)場就拉下了臉:“知道累你還上什么班?在家好好干活不行嗎?”
之后又黑著臉沒好氣地說:“我懷著高旭的時候天天干活也沒你這樣,我瞧你身體也不弱,這都能流產(chǎn),你可別是個喪門星吧?”
“小月也懷了,你可別去他家,小心影響她肚子里的孩子?!?/p>
這話說得我很是委屈,又不好和她嗆,干脆晚上告訴了高旭,想讓他和老太婆說說。
誰知高旭很是不以為然:“那是我媽,你的長輩,說你兩句怎么了?”
我更覺得委屈:“我又沒錯,她說那么難聽做什么?再說那是說兩句的事兒嗎?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她哪來的臉說照顧我?”
高旭皺了皺眉,語氣頗為不滿:“你是兒媳婦,不會真想讓我媽照顧你吧?”
“再說我媽說什么也是為了你好,你聽著就行。況且孩子都沒了,你沒錯那是誰有錯?”
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肩頭:“行了,我媽也沒怎么著你,你還是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子咱們繼續(xù)要孩子吧?!?/p>
06
如果說老太婆的罵罵咧咧讓我覺得委屈,那高旭的態(tài)度則讓我覺得憤怒。
我以為他應(yīng)該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起碼應(yīng)該是尊重我的。
可我在他的態(tài)度中,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娶來生孩子的生育工具,孩子流產(chǎn),我就犯了天大的錯。
我又生氣又覺得可笑,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看錯了這個男人,一時沖動之下,就想離開這里回家。
回我真正的家。
還不等我把想法付諸實際,當(dāng)天半夜老太婆就開始瘋狂踹我們的房門,生生把我們從睡夢中驚醒了。
我迷迷糊糊剛一開門,就被老太婆一巴掌掄在了臉上。
“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結(jié)婚那天沖撞,小月能出事嗎?”
“你是不是專門來害我老高家的孫子的?”
“快開車送小月去醫(yī)院,要是你再害老娘丟一個大孫子,老娘跟你沒完!”
這一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我捂著火辣辣的臉想要找老太婆要說法,卻被高旭死死拽住。
“正事要緊?!备咝穹笱芰宋乙痪?,然后問發(fā)生了什么,老太婆這才罵罵咧咧說了。
原來蘇小月半夜上廁所摔了一跤肚子疼,不會開車的高陽打電話給老太婆要用送她去醫(yī)院。
我雖然有點心疼蘇小月,但還是沒好氣地說:“這種時候還開什么車?還不趕緊打120?”
說完就幫他們打了120。
至于我的車,我有我自己的私心,這種時候怎么可能借出去?
07
老太婆見我主動打了120,當(dāng)下也沒再說什么,罵罵咧咧地穿了衣服出門,去幫蘇小月收拾東西了。
高旭頗為不滿:“開車去不比等120快嗎?你都害小月出事了,鬧什么呢?”
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這就成了我害的了?
他怎么就沒想到我也挨了他媽一巴掌呢?真就他媽說的就是真理,我活該做他們家的生育工具嗎?
我強忍著滿腔怒火,沒好氣地說:“我明天要去上班!”
說完我懶得理會高旭,摔門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
高旭以為我真的身體還沒好就要去上班,還叮囑了一句讓我注意別累到,萬一傷了身體以后不能生孩子就不好了。
當(dāng)晚我在中途某個市的酒店接到了高旭的電話。
“天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回家?”
高旭的語氣不善,我倒是冷靜了很多:“在路上,明天就回家了?!?/p>
不等高旭反應(yīng)過來我就掛了電話,甚至還開了個靜音。
第二天到家之后,我手機上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全都是高旭和老太婆的,甚至還有一個高陽的,我全都沒有理會。
誰知傍晚我正在給我媽講我回來的原因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鍥而不舍的敲門聲。
是高旭。
他居然就這么追了過來。
08
我媽一直在勸我婆媳之間、夫妻之間有點摩擦是難免的,所以高旭一來,她自然是開門將其迎了進(jìn)來。
當(dāng)然,面對這種氣到她女兒的人,她的臉色還是有點不好看。
高旭則是連連賠笑,進(jìn)門后更是一個勁兒跟我道歉。
他說老太婆的態(tài)度不好也只是因為風(fēng)俗如此,老人家有點迷信讓我千萬別放在心上。
又說他媽一個人拉扯他和高陽長到這么大屬實不易,所以脾氣多少差了點,他替他媽道歉,希望我能包容。而且他媽去照顧蘇小月了,暫時不會和我們住一起。
最后他還說他對我的身體很是擔(dān)心,所以連工資都不要了,特地請了假來這邊照顧我,免得累到我的爸媽......
高旭的道歉情深意切,讓我?guī)缀趺摽诙龅某庳?zé)卡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道歉過后他也沒閑著,把一大包的水果禮品放到茶幾上之后立刻擼起袖子去廚房做晚飯。
看著殷勤忙碌的高旭,我媽輕嘆一口氣。
“當(dāng)初我同意你們結(jié)婚,就是看中了他這份殷勤實在和對你好。”
“你看,這不還是追過來了?可見你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只不過他母親也不容易,他肯定也要多偏向他母親的。”
“媽雖然警告過你遠(yuǎn)嫁要當(dāng)心,可你一生氣就這么跑了回來,也確實有點沖動?!?/p>
聽了我媽的話,我也覺得這樣有點沖動,但我并不覺得我生氣是錯。
我爸則是沉聲說:“男人的話不一定當(dāng)真,得多看他的表現(xiàn)才行?!?/p>
09
高旭的表現(xiàn)自然是毫無問題。
我們誰也沒問他晚上住哪里,但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上午都會提著一堆菜來我家,時不時還給我爸媽帶點不值錢卻極具心意的小禮品。
然后午飯和晚飯都會由他下廚,他自然也就有了一整天待在我家的理由。
而這種時候,他通常都會幫忙干干家務(wù)或者照顧我。
高旭的勤勞讓我心軟也心動,更讓我爸媽全部松了一口氣。
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改變了語氣,開始勸我回去和高旭好好過日子。
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我也覺得當(dāng)初高旭或許是被我的流產(chǎn)給影響了情緒,可我的心里總覺得還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想了想之后,我決定還是原諒高旭,但是跟著他回家的話是有條件的。
決定和高旭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在他所在的市里買了房,只是還沒來得及裝修,所以我們一直住在高旭爸爸留下的老房子里。
沒錯,高陽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高旭就和老太婆一起湊錢給高陽付首付買了新房子做婚房,而我們卻只能住有些年頭的老房子。
正因為如此,老太婆每次都來得理直氣壯,可我卻不想再這樣被打擾下去了,我要搬進(jìn)新房里住。
而我原諒高旭的條件便是讓他來支付新房裝修的費用。
房子我已經(jīng)全款買了,高旭只是支付裝修費用,他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在他連連答應(yīng)又多次誠懇求我跟他回去之后,我還是盡快結(jié)束了這邊的工作,和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城市,回到了那處老房子里。
10
然而我回家之后,老太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大家開了個家庭會議,商討高旭該不該出這新房裝修的錢。
開什么玩笑?
高旭出錢裝修新房子是我原諒他的條件,況且這是他親口答應(yīng)的,現(xiàn)在他們要來“商討”?
和誰商討?
我一口咬定高旭同意的就該做到,不然就我一個人搬進(jìn)新房,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這一家人頓時開始對我言語轟炸,好話歹話說來說去就一個主旨——沒錢,要么我自己出錢,要么還住老房子。
高旭沒錢,我當(dāng)然知道。
他連大學(xué)學(xué)費都是自己掙的,工作后的工資又供高陽念書,好不容易等高陽畢業(yè)工作,高旭攢下的錢又補貼給了高陽買房。
如今我們結(jié)婚,高旭倒是不會把錢給高陽花了,但他每月開支之后還是會把大半工資交給老太婆,美其名曰孝順母親。
但這和我讓他支付裝修費用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堅決不松口,高旭也只能同意了。
至少我以為他是同意了。
他說裝修的事情他來管,我卻沒想到,他真的只管“事情”不管出錢。
11
接下來有關(guān)裝修的事情高旭可謂是跑前跑后,還要費心談價錢。
而且公司還要加班,所以這段時間他忙了不少,連休息時間都沒了。
所以第一次結(jié)款的時候他沒在,我想也沒想就替他把裝修款項結(jié)了。
爸媽聽說之后對高旭的行為頗為不滿,可我親眼見著他為了少花一分錢跑來跑去忙裝修的事情,為了多掙一分錢抽出時間來加班......
他都這樣忙了,我這責(zé)備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幾乎每次結(jié)款的時候他都會有事不在。
四個月后,新房裝修完畢,家具置辦齊全,高旭幾乎一分錢都沒出。
我雖然有些不滿,卻也不好再鬧一次回娘家的事情,只好由他去了。
畢竟在其他方面,他對我確實是悉心照料、體貼入微。
年底的時候,蘇小月生了個大胖兒子,老太婆萬分高興,給高陽封了個大大的紅包,給孫子買了很多新衣服。
高旭問我的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備孕了。
彼時我們已經(jīng)搬進(jìn)了新房,沒了老太婆的打擾日子過得還算清凈。
平日里高旭對我呵護(hù)得無微不至,我也漸漸忘了前一年的不愉快,自然是同意了。
無巧不成書,第二年的二月初一,流產(chǎn)后一整年,我測出了懷孕。
12
或許是上天在補償我吧,這一胎懷得十分順利。
對未出世孩子的愛意讓我看高旭都順眼了許多,甚至忽視掉了以前他的家人們對我的為難。
孕中期的時候,高旭找了開診所的朋友來幫忙查孩子性別,我拗不過他,同意了。
是男孩。
這下別說高旭開心壞了,就連老太婆聽說之后也高興得很,帶了一堆吃的用的上門。
老太婆先是再次描繪了兩個乖孫如何相處的畫面,又說我懷孕了一定不方便,她這就搬過來,和照顧當(dāng)初的蘇小月一樣照顧我。
最艱難的孕早期都過去了,這老太婆才上門來說要照顧,還真是會找時機表現(xiàn)自己。
好在她這次說的“照顧”還真是照顧,雖然沒有多么體貼,好歹家里上下的打掃都?xì)w了她。做飯倒還是我來做,因為她說她做得不好吃,怕不合我的口味。
有老太婆參與的孕期,對我而言算不得順心。
因為她管得太多、嘴也太碎,有點大事小事都要插手,有點不合心意都要吐槽。
就連家中親戚,也因為沒有全心全意幫她被罵了個遍,甚至說到得意處,她也會把當(dāng)初在親戚家小偷小摸占便宜的事情當(dāng)做光榮歷史講出來。
說來說去,她的言外之意都是她辛苦養(yǎng)大高旭不容易,我能嫁給高旭、能給他生兒育女是我的福分。讓我不要和她那些親戚一樣冷血,要全心全意為這個家付出......
我實在不想與她這樣嘴尖舌快的人爭,便隨便敷衍著答應(yīng)了。
還好這種日子熬著熬著,預(yù)產(chǎn)期很快就到了。
14
我進(jìn)產(chǎn)房之前,高旭還是既緊張又激動的。
孩子出生之后,他卻笑不出來了。
足月出生的孩子白白胖胖、玉雪可愛,是個白嫩嫩的小姑娘。
但在高旭和老太婆的眼里就成了“可惜是個女兒”。
原本要來醫(yī)院照顧的老太婆說要收拾家里壓根沒來,倒是叮囑我們早些帶孩子回家,所以高旭便帶著我和孩子提前出院了。
老太婆雖然重男輕女,但孩子終歸是她的親孫女,她對孩子雖然算不上親昵,但也盡到了本分,起碼還是肯給孩子沖奶粉哄睡的。
只是她對我的態(tài)度實在是差,這下倒像是回到了當(dāng)初我剛剛流產(chǎn)的時候,不但洗衣做飯的活她一點沒幫,還總是罵罵咧咧,說我沒本事生兒子......
都是親骨肉,憑什么看不起我的女兒?
我有想過讓我媽來幫忙伺候月子,可這么遠(yuǎn)的距離,她來一趟人生地不熟的屬實不易。
而且,我也不想因為這點不順就讓她擔(dān)心,所以只能自己撐著。
雖然我特地買了做家務(wù)用的手套,但給孩子洗衣服的時候,平日里常溫的水還是冰涼刺骨。
不僅如此,平日里用起來并不吃力的廚具現(xiàn)在也讓我的手腕和胳膊壓力倍增。
再加上月子里要經(jīng)常熬夜和抱孩子,我這些日子渾身上下幾乎無一不痛。
這種時候也只有看到女兒那乖巧的睡顏才能讓我覺得這些苦痛沒有白挨。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婆還要對著女兒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