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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助理又是貌似無害提醒著李巖,我其實就等這句呢。
李巖臉色必然難看,我弱弱地看他,想著一向深沉的教授會擇合適機(jī)會質(zhì)問我是不是懷孕了,主動提分手。
只幾秒,李巖放下水瓶,把藥丟進(jìn)垃圾桶。
他看著我,卻是對小江說話,“小江,你叫大家先去陽光大廳布展,我等崔迎舒服點兒再過去。”
小江走后,房間只剩我們兩人,我在被子里偷抓著床單,寧可再被他打,我也要咬死說懷孕了。伸脖子挨一刀,以避免婚后“家暴”。
李巖黑森森的眼睛盯著我,“怎么忽然吐呢?”
“可能中午吃的不對?!?/p>
“中午吃的中午沒吐,晚飯時才吐!”
他語氣平和毫無波瀾,我想到個詞,靜水深流。他有藝術(shù)家的狂傲也有為人師表沉穩(wěn),此刻他用了極大耐性和涵養(yǎng)。
馬上說懷孕太假,我故意狡辯,“就忽然不舒服嘛!”
李巖霍地站起來,我以為他要再動手,啞著嗓子竊竊地說,“可能像小江說的,懷孕了嗎?”
李巖手攥成拳,捏得骨節(jié)咔咔直響,我聽得心驚肉跳,肚子都跟著絞疼起來。
他拳頭終究沒落下,只冷冷拋句話,“崔迎,我的未婚妻還真對得起我!”
我沒等來他說分手,只等來他的摔門聲。
李巖走后,我跑N趟衛(wèi)生間,把胃里那點藥折騰光,才暈乎乎睡著。
第二天,我在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憔悴脫水的自己,聽著外面小江化妝時哼的小曲,慘然一笑。
我進(jìn)衛(wèi)生間前,看到了小江裹著浴巾的半個胸脯,和李巖照片里只差紅白的遮蓋物顏色。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奶白胸脯上的樹葉刺青,兩樹葉組成L型。我猜L代表李,李巖的李,那左胸內(nèi)里是心臟,寓意是李巖在她心上!
她是“欲蓋彌彰”,我便將計就計吧。
我披頭散發(fā)地去敲李巖房門,李巖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黑西裝白襯衫的造型特別帥,成熟的雅痞味道。我一直覺得30幾歲的男人最有魅力,從小父愛匱乏,我戀上年長的男人,也算正常吧!
我說難受沒辦法陪他出席攝影展,讓小江做他女伴吧。
他黑著臉讓開門口,我沒進(jìn)。
“我想先回去,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李巖盯得我發(fā)毛,他沒提分手,只淡淡發(fā)問,“自己能行?”
“行,我除了想吐沒別的不適,高鐵到地方我找朋友開車接?!?/p>
李巖知道我在河北只有關(guān)系泛泛的同事,沒有關(guān)系好到能開車接的朋友。他該以為,我是找給他帶綠帽子那位。
他不說話,陰晴不定看我的眼神兒,我有點怵。
我身后小江出來了,“巖哥,去吃早餐嗎?”
我不回頭也知道小江造型,白西裝套裙,內(nèi)搭黑絲吊帶,干練知性韻味十足,就是不知道她若隱若現(xiàn)的胸線,能不能讓善于觀察的攝影師窺得春色。
李巖看完小江瞥向我,“回去吧,什么的事,等我忙完再說?!?/p>
李巖在天津的畫展為期一周,加上布置撤展,共有9天時間,我火速用這幾天,退彩禮、找房子、搬家、辭工作。
那天中午,我上完離職前最后一節(jié)小學(xué)員課,出游泳館看到了李巖的車。
他居然提前回來了,比我預(yù)想的早兩天!我們差句分手沒說,今天他不說我說。
李巖走向我,我望向天空,陽光明媚、一碧千里,春天是放飛自我的好季節(jié)。
“李老師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