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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空氣安靜了一瞬。
云初眼神復(fù)雜,許久艱難開口:“王爺莫不是......好男色?!”
他已經(jīng)強(qiáng)調(diào)了好多次自己不喜女子,不會是個(gè)斷袖吧?
難怪!
他總是在無意間對她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
就像是現(xiàn)在。
原來他是把她當(dāng)成了‘姐妹’?
這樣一來她就明白了!
“王爺!”云初瞇著笑眼,抬手捧住蕭燼的臉,“妾身全都明白了,是妾身誤會您了,您不是渣男!”
言畢,她又撲向蕭燼,給了他一個(gè)大.大的擁抱。
蕭燼意外地沒有推開她,更沒有對她說一句狠話。
這更堅(jiān)固了云初的想法。
蕭燼用一種看呆頭鵝的眼光看著她,不知該說她什么好。
“本王不是斷袖!”
“嗯嗯!”
云初軟乎乎的腦袋在他下巴蹭了蹭,跟著抬起頭來。
“以后我們就是好姐......好兄弟!”
蕭燼的額角突突跳,“荒唐!本王名義上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妻子,什么狗屁好兄弟!”
“咦?王爺,原來你會罵人?。俊痹瞥醯闹逼鹕韥?,饒有興趣地盯著他。
蕭燼不以為然,“本王自十三歲起行軍打仗,軍營中都是鐵血男兒,粗鄙之言不可勝數(shù),這還算不上罵人?!?/p>
“哦?還有更粗鄙的?說來我聽聽!”
“你真是......咳咳咳!”
蕭燼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云初瞳孔微縮,下意識撐開蕭燼的眼皮,仔細(xì)檢查了一遍他的雙眼。
“王爺,手給我。”
她靜心診脈,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會這樣呢?不應(yīng)該是這樣。”云初喃喃自語。
蕭燼困惑:“什么意思?”
“你的脈搏快得有些異常了?!?/p>
這是不妙的情況。
按理說,蕭燼已經(jīng)喝了好幾日藥,里面混有她的血,身體不可能越來越糟。
蕭燼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
她怎么連這都不懂,他是個(gè)男人,又正直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
如何能做到坐懷不亂?
“你先從本王身上起來,再把一次脈?!?/p>
“啊?哦?!?/p>
云初撐起身子,重新給他把了一次脈。
果真,脈搏正常了。
云初松了一口氣,拿出帕子輕輕拭去他唇角的血。
“王爺,你目前的情況算是穩(wěn)定,按這樣的速度,不出一個(gè)月,體內(nèi)的毒就能完全解除,不過今日你幫我擋下的那一腳——”
她有些心虛,“很、很有可能會讓你,讓你......”
她實(shí)在是說不出口。
“直說?!笔挔a沉聲道。
“讓你以后不舉!”云初憋紅了小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蕭燼的臉色。
果然如她所料,蕭燼難看至極點(diǎn)。
“不、不過你別擔(dān)心!”云初握住他冰冷的手,一遍一遍地安慰,“你先給我一百兩,明日我進(jìn)宮之前親自去買些名貴的藥材,絕對給你補(bǔ)回來!”
蕭燼臉色更臭了。
眼神里像是帶著刀子,隨時(shí)要把她開膛破肚。
“王爺,蕭燼燼,夫君君,別難過嘛!”
經(jīng)過這段時(shí)間的相處,她知道蕭燼這人,吃軟不吃硬。
只要她軟磨硬泡,他就不會責(zé)怪她。
“不許撒嬌!”
冰冷的手捂上她的嘴巴,云初只能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不許撒嬌?!?/p>
他又重復(fù)了一次,才松開自己的手。
“好嘛,我知道這次你都是為了我才受的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本王不是擔(dān)心這個(gè)。”
“那你在擔(dān)心什么?”
“一百兩......可能有些難?!?/p>
蕭燼有些窘迫地避開了她的眼睛。
云初嘴角抽了一下,“王爺,我知道你不富裕,但是區(qū)區(qū)一百兩銀子,你都拿不出來?”
她知道他窮,不知道他這么窮啊!
“能拿,明日你與本王一同去領(lǐng)月俸?!?/p>
“意思是,你手頭上連一百兩都沒有嗎?”
蕭燼沒否認(rèn)。
“算上你在內(nèi),本王前后娶了六個(gè)新婦,聘禮都是本王自己出,父皇未曾添過一兩銀子。另外,赤鱗衛(wèi)是完全隸屬于本王的軍隊(duì),所以糧餉方面,都是由本王分發(fā),每月結(jié)余還要用在府內(nèi)?!?/p>
云初:“......”
她這是嫁了個(gè)什么窮鬼!
都城里隨便一個(gè)商戶都能比他有錢好嗎!
她重重嘆了一聲,顧國府那邊本來就對原主不好,這次出嫁也只隨了兩箱不值錢的嫁妝。
“王爺,你先回房吧,明日我們?nèi)ヮI(lǐng)月俸?!痹瞥踝鹚阉统龇块g。
領(lǐng)了月俸,她不僅要買名貴藥材,還要弄一套銀針。
她要開始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搞錢,刻不容緩!
翌日,朝食過后。
云初和蕭燼一同坐上馬車,前往戶部。
“王爺、王妃,我們到了?!?/p>
馬車停下,她和蕭燼一前一后,踩著轎凳走下。
戶部侍郎范蠡恰好出現(xiàn),躬著身笑臉相迎,“臣見過淵王殿下!”
他瞥了一眼云初,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時(shí),眼里的厭惡掩都掩不住。
外面都傳淵王的新婦奇丑無比,今日一見,確實(shí)一點(diǎn)不假。
丑得也......太可怕了!
“范大人,今日本王來領(lǐng)月俸?!?/p>
“臣這就去辦!”
蕭燼渾身氣質(zhì)如寒霜,側(cè)身而站時(shí),下頜線利落,帶著幾分銳氣。
云初一直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從頭到腳,挑不出一點(diǎn)瑕疵。
硬是要說缺點(diǎn),那就是他太冷了。
是生理上的冷,特別是這臘月天,她一點(diǎn)也不想靠近他半分。
“淵王殿下,這是您的月俸,請?jiān)谪?cái)簿上簽字畫押。”
范蠡命人獻(xiàn)上五百兩白銀,以及一本厚厚的財(cái)簿。
“等等!”云初拉住蕭燼的手,阻止他在財(cái)簿上簽字,“你每月都只拿五百兩?”
蕭燼看向她,微微瞇起雙眸,有一絲探究。
云初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遂站在蕭燼身前,直接和范蠡溝通。
“范大人,據(jù)我所知,每個(gè)王爺?shù)哪曩旱搼?yīng)是一萬二白銀,這均分下來一個(gè)月應(yīng)有一千兩白銀,為何淵王只能拿到五百兩?”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曾聽到過蕭卿言在云府提過俸祿之事,親王年俸有一萬二,這是皇上立下的規(guī)矩。
蕭燼雖很早就出宮立王,縱使皇族之人不待見他,但也是皇上的親兒子,沒理由俸祿減半。
范蠡心中一陣驚悸,但不動聲色。
他斜睨著云初,“一個(gè)婦人,懂什么?淵王殿下每月的月俸就是五百兩,本官難不成還敢貪了淵王的月俸?”
云初嗤笑一聲,“不敢?我看你貪得很心安理得啊?!?/p>
“王妃,范大人是好人,怎么可能貪王爺?shù)馁旱摚咳ツ瓿圜[衛(wèi)糧餉虧空,還是范大人自掏腰包,支援了我們王爺!”站在一旁的青霄忍不住為范蠡說話。
他身邊的叢衛(wèi)補(bǔ)充道:“沒錯(cuò),是有這回事!屬下還記得那會兒范大人還說,那三百兩不用我們王爺還,說我們王爺保家衛(wèi)國,是大英雄!”
范蠡見到蕭燼的人幫自己說話,挺直了腰桿。
這丑女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不過就算她說破了天,淵王府的這些蠢人也只相信他。
特別是淵王,他自幼就出宮,根本不懂什么俸祿之事,給他每月五百兩,他都感激涕零!
他范蠡說什么,便是什么!
“說漂亮話誰不會?”云初攻氣滿滿,“蕭燼立王六年,每年少拿六千兩白銀,統(tǒng)共三萬六千兩白銀,他主動獻(xiàn)出個(gè)三百兩,不過是雞毛蒜皮?!?/p>
“你!”范蠡變得有些不自然,“一派胡言,別以為你是王妃就能隨意污蔑本官!”
“我污蔑你?你自己......”云初話還沒說話,就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抓住了上臂,讓她與范蠡拉開了距離。
“范大人!莫要沖著本王的王妃大吼大叫,她膽子小,不經(jīng)嚇?!?/p>
蕭燼語氣里滲出絲絲寒氣。
云初順勢窩在他的懷里,“沒錯(cuò),你別嚇唬我啊,嚇壞可不止賠我三萬六千了!”
范蠡看著眼前的情況似乎不妙,訕訕一笑:“呵呵,淵王殿下莫怪,是臣太過無禮,不夠大度,不該與女子爭辯?!?/p>
“哎?你說什么?”云初向上前一步好好教育他,卻被蕭燼死死護(hù)在懷里。
行吧,不讓她出頭,那就只好靠他了。
“夫君~”云初撅起嘴,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他罵我,看不起我是女子?!?/p>
范蠡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想吐。
頂著這么丑的臉,還學(xué)別人撒嬌,真是不忍直視!
淵王這會兒估計(jì)也要吐了吧?
可蕭燼接下來做的事,讓他傻了眼。
蕭燼抬起手,溫柔地順著云初的后背,目光落在范蠡身上時(shí)奇冷無比,“范大人,辱罵皇室是重罪,杖刑、殺頭、株連九族,你覺得本王該如何處罰?”
范蠡臉色驟變,這個(gè)罪名他可擔(dān)不起!
“淵、淵王殿下恕罪??!臣沒有辱罵王妃的意思,臣不會說話,請、請王妃莫怪,王妃莫怪!”
他身子躬得低低的,就差沒有當(dāng)場下跪了。
“王爺,這樣不好吧,范大人之前對我們不差?!鼻嘞隹床贿^眼,小聲提醒蕭燼。
“本王相信她。”
簡單的幾個(gè)字,表明蕭燼的立場。
云初心里有點(diǎn)暖,底氣也足了不少,“這樣吧,范大人和我們一塊進(jìn)宮面見皇上,讓皇上判斷孰是孰非,免得有人說我冤枉你,說我是個(gè)蒙昧無知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