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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瞬間慌了神,驚道:“大姐,你不能這么道德綁架我?。 ?/p>
我以為呂芳香在長江二橋上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現(xiàn)在還記得這茬。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呂芳香看著我,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還是嫌棄我?!眳畏歼煅实馈?/p>
“我......”我本身就是鋼鐵直男,沒有辦法處理女生的眼淚,現(xiàn)在更加手足無措。
這時她爸爸醒了。
他看到女兒哭了,頓時臉色一變,猛地下床,沖我揮舞著雙拳,罵道:“色/狼!變/態(tài)!給我滾出去!”
我莫名其妙。
咋就成變/態(tài)了?
看著她爸爸滿臉橫肉、口水四濺的樣子,我嚇到了,急忙走出去。
呂芳香跟了上來,對我說:“對不起,我爸最近都很激動?!?/p>
“受啥刺/激了啊?我覺得我長得也不像是色/狼的樣子啊?!蔽夷涿睿燥@委屈。
最近做好人好事,總是被冤枉。
“跟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主要是我的那段不雅視頻傳出去之后,我的個人信息也被暴露了。好多人都上門來拍我,還有的人當(dāng)著我爸的面說要養(yǎng)我,出錢給我爸治病。我爸氣得要死,后來只要是看到有陌生的男人,他就跟他們拼命。剛才他把你當(dāng)成那些人了?!?/p>
呂芳香關(guān)上門,應(yīng)該是不想讓她爸爸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
我再次對呂方香道歉,說:“對不起。你說得沒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正是因為男人太壞了,才有你這些受害者?!?/p>
“唉,脫掉的衣服,穿不回來了。我知道你嫌棄我。你回去吧,我要照顧我老爸?!眳畏枷銈牡?。
“我......”
夜色如水,我聽到了她心碎的聲音。
難道她當(dāng)真了?
她不由分說,轉(zhuǎn)身進(jìn)屋,用力關(guān)上房門,但是沒有關(guān)住她爸爸的聲音。
我聽到她爸爸的怒吼:“王八蛋,你再靠近我女兒,我就弄死你?!?/p>
接著我依稀聽到呂芳香的低聲哭泣。
“爸,沒人會要我了。”呂芳香的聲音穿透單薄的門板鉆進(jìn)我的耳朵。
“沒事兒,閨女,咱們爺兒倆相依為命。”
我突然覺得對不起呂芳香,似乎辜負(fù)了她。沒想到心情低落,導(dǎo)致肚子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呂芳香現(xiàn)在只是迫切地需要關(guān)懷和安慰,需要依靠,并不需要結(jié)婚的對象。
即便需要對象,也不是我。
因為毫無感情基礎(chǔ)啊。
思考著呂芳香的事情,我慢慢地回到了太平花苑。
而肚子上的痛越來越明顯。
看來即便把黃金麻將扔了,傷口還是會在,痛苦甚至在遞增!
這可咋辦?
不會活活痛死吧?
......
爬樓梯時,我聞到樓層間一陣陣藕湯的香味襲來。
“誰家在煨湯啊,真香!”
自從畢業(yè)租住到太平花苑以來,一日三餐都隨便對付,早上熱干面或者面窩,中午晚上就在太平花苑或者醫(yī)院附近的盒飯店搞上一頓。一頓十幾塊錢。
好久沒嘗到家常菜的滋味了。
擦口水時,竟然接到白姐的電話。
白姐說:“聽到你回家的腳步聲了。吃了沒?沒吃的話過來吃飯。煨了骨頭湯?!?/p>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婉拒了,主要是肚子的傷口疼得受不了,如同熨斗在燙我一樣。
“添雙筷子罷了。來吧?!卑捉銦崆榈馈?/p>
電話里聽出她那邊難得的安靜,估計親戚們都走了。
不知這湯是什么做的,聞了聞之后,居然不咋痛了。
而且我正餓得咕咕叫,也不講客氣,來到樓上。
白姐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倒也不把我當(dāng)外人。
可憐身上衣正單?
今天的白姐應(yīng)該不會再來仙人跳了吧?
不過我心里裝著大臉貓,絕對得守身如玉。
白姐跟我盛了一碗骨頭藕湯。
我嘗了一口,鮮美無比。
骨頭上的肉也好吃,不知是筒骨還是脊骨。
她轉(zhuǎn)身給自己盛湯。
這時我看到她后背上有一塊麻將大小的傷口。
剎那間,我驚得差點把湯碗扔出去了。
我望著她的傷口問:“白姐,你這是怎么回事?”
白姐穿起一件外套遮住了她的傷口。
“關(guān)你屁事!喝你的湯!”她突然怒吼道。
我瞬間懵了。
咋就發(fā)飆了???
“對不起,這段時間我精神壓力大。失態(tài)了。”她轉(zhuǎn)而道歉。
“沒事,可以理解?!?/p>
我看著她的后背,不由得琢磨,她當(dāng)初之所以答應(yīng)仙人跳,可能跟黃金麻將有關(guān)。
這個黃金麻將能夠改變?nèi)说母杏X判斷,讓人把痛苦當(dāng)做快樂,還能讓人把錯的事情當(dāng)成對的。
比如異物鉆進(jìn)皮膚里,顯然非常的痛,但是我把麻將壓進(jìn)傷口的時候卻爽得上天。
或許白姐和方勤學(xué)都擁有過黃金麻將,而這顆黃金麻將都改變了他們的思想。他們本來都是本分人,都覺得仙人跳是偏門,黃金麻將卻讓他們覺得甘之如飴。
呂芳香在她爸爸的幫助下擺脫了黃金麻將,但是孫薔薇、周堪和甘子牛三個人并沒有擺脫。
后果是死亡和失蹤。
現(xiàn)在白姐身上似乎也中了黃金麻將的毒。
白姐能否擺脫呢?
我又能否擺脫呢?
“小玉呢?上學(xué)去了么?”我找話聊,免得氣氛尷尬。
“嗯?!卑捉阈牟辉谘傻?。
我慢慢意識到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適久待。
吃完飯,我就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忍不住思索著黃金麻將究竟有何魔力。
它和麻將館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
突然我的肚子上的傷口又開始火/辣辣地痛起來。
痛得我在地上翻來倒去。
可是現(xiàn)在沒有黃金麻將來抑制這種劇痛。
混亂之中,我病急亂投醫(yī)想著:普通的麻將能否減輕痛苦呢?
我捂著肚子的傷口,踉踉蹌蹌地來到太平麻將館,看到有一張麻將桌是空著的,上面堆著麻將。
四人歸西的事情是我引起的。
黃金麻將的事情是孫薔薇引起的。
終究是在麻將館里引起的。
這麻將館還真是邪門。
最邪門的是頗有龜仙人氣質(zhì)的老板:崔鈺。
此刻崔鈺依然躺在躺椅上聽京劇。
我東倒西歪地走到空麻將桌旁,隨手抓住一只麻將,打算塞到肚子的傷口里。
但是麻將館有這么多人,有意無意盯著我。
我還保持著一絲理智,覺得往肚子里塞麻將這種行為太過驚世駭俗。
以后他們怎么看我?
我還怎么做人!
于是我對老崔說:“借麻將一用,等會兒還你。”
我拿著麻將牌,迅速地回到房間里,脫掉上衣,摸出那張麻將。
好巧不巧,居然又是一張發(fā)財。
麻將館里面的麻將有很多人摸過,肯定有許多細(xì)菌。
我拿著這張發(fā)財在水龍頭下沖了很久,然后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放進(jìn)我的傷口里。
雖然不像黃金麻將立竿見影,但是也確能減少一點痛苦。
可是一百分的痛苦即便減到了九十九分,依舊疼痛難忍。
還不如死了算了,不用受這份活罪!
這時候我后悔不應(yīng)該把黃金麻將扔掉。
我忍不住給大臉貓打電話求助。
大臉貓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這次大臉貓的電話接通了。
大臉貓說:“不好意思啊,今天一直在討債。沒有功夫接你的電話,你怎么了?怎么感覺你哭了?”
我疼哭了,說:“我好難受。”
“你的那張黃金麻將呢?扔了嗎?”大臉貓拷問道。
“扔到長江里了,但是我的傷口又發(fā)作了,沒有東西鎮(zhèn)痛。真的好痛!”我差點哭出聲。
“你忍一下,我等會兒給你帶一點鎮(zhèn)痛藥過來?!贝竽権埖故呛芾潇o。
我掛掉電話,疼到痙攣。
看來還是得借白姐的骨頭湯止痛。
我忍著痛,厚著臉皮來到樓上,敲白姐的門。
白姐裹著浴巾給我開門,驚道:“你咋哭了?遇到啥困難了?”
我聳動著鼻子,說:“還有湯嗎?給我一口。我好痛。”
“沒有了?!?/p>
“拿水涮涮鍋都成?!?/p>
我不自覺地望向廚房,卻看到小玉躺在地上。
她穿著短褲,其中右腿的小腿沒有了,只剩大腿。
大腿在血泊之中。
我猛然反應(yīng)過來,黃金麻將會改變?nèi)说乃季S,把痛苦當(dāng)成快樂,把最痛苦的當(dāng)成最喜歡的。
那么,我喝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