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到的珍珠一步上前，原先略低著的頭顱微微抬起，望向了眼前那謫仙一般的清俊男子。

而后，又略有些羞怯的低下頭來。

“我生是賈府的丫鬟，死也是賈府的鬼。”

“既然老祖宗要我去服侍治少爺，那我去便是......”

賈治抬頭，望向那柔媚姣俏的臉龐，耳邊聽到了珍珠的心聲。

不同于晴雯的“俏”，襲人在賈府，包括后人的評價中，都逃不過一個“賢”字。

想到這里，賈治倒也恭敬答應(yīng)了下來。

......

翌日清早。

睜開朦朧睡眼的賈治，望向了一旁面容精巧，頗有些嫵媚姿態(tài)的小丫頭，還有另一邊那

細(xì)挑身材，面容略長的丫鬟。

只見這兩人正在互相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的樣子。

一時間，賈治不由地笑了起來。

“怎么，我早上才起來，你倆就勢同水火啦？”

賈治笑著調(diào)侃道。

原因無他。

從昨兒個帶了珍珠回來之后，晴雯就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兩人之間，也沒怎么相處融洽。

更多是珍珠一直在主動示好。

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襲人了。

畢竟，昨天回來之后，賈治就問了她的姓氏，而后根據(jù)“花氣襲人”的典故，給她取名為“襲人”。

今早他看見這副場景，自然沒有過于驚訝。

“爺，我跟襲人姐姐才沒有呢?！?/p>

晴雯雖然看著嫵媚俊俏，不過一張嘴卻無比刁鉆。

雖說是個丫鬟，但是毒舌起來，卻是足以讓人掩面而走。

“好吧好吧，你倆還是好好相處就是?！?/p>

賈治剛說完，一旁的襲人則是一臉溫柔地開口道：

“爺才剛睡醒，咱們先服侍爺起床更衣才是?！?/p>

“哼，襲人姐姐，我們昨晚說過的話，你難不成忘了？”

“爺，我有件事兒得說在前頭?！?/p>

晴雯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些嬌憨可愛。

由于前些日子的相處，賈治已然清楚了晴雯這丫頭的性格，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嚴(yán)肅起來倒也是為人好，要說正事的。

至于晴雯也了解了他的脾性，對于自己人很是關(guān)照，不會因言廢人。

因此，賈治也不計較她這番言語舉動，反而笑著應(yīng)下。

“好，你說便是?！?/p>

晴雯不顧一旁襲人暗示的眼神，只是斬釘截鐵道：

“就算我是一個丫鬟，可是我也清楚，服侍爺們可以，可爺們?nèi)羰且獙g作樂，我絕不答應(yīng)?！?/p>

話音剛落，賈治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來，就是這么個事兒？

不僅如此，他還聽到了此時晴雯和襲人的心聲。

襲人內(nèi)心緊張不已，“哎呀，這下可怎么好？晴雯這丫頭真是的，這種話也能說出口，難道不怕爺降罪下來？”

“希望不要連累到......”

“不過爺這么英俊瀟灑，要是想跟我......”

“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方才嚴(yán)肅開口的晴雯，心頭所想?yún)s跟言語天差地別。

“爺雖說脾氣好，可我直接說出來，爺要是生氣了可怎么辦？”

“算了，涼拌就是?！?/p>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管了！”

也就是聽到晴雯這番滾刀肉般的心聲，賈治才哈哈大笑的。

就算她晴雯再嫵媚俊俏，可他賈治也不是禽獸好吧！

這可未滿十八周歲，這么刑的事情，他才不做呢！

至于一旁的晴雯，則是被賈治的大笑聲驚訝住了。

“爺，你、你為什么發(fā)笑??？”

沒等她開口，一旁的襲人則是有些膽怯地開口道。

賈治望了眼襲人，又望了眼晴雯，神色清朗地安撫道，

“放心好了，不管是你晴雯，還是你襲人，我都不會有不妥的心思?！?/p>

“況且，你要是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強(qiáng)求你去做的?！?/p>

此言一出，二女都楞住了。

未曾想到，賈治少爺竟然會這么說？

就算是晴雯，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是昨日見了襲人進(jìn)來，商量了一晚后，方才有些底氣開口的。

就算如此，但晴雯身處賈府，自然清楚自己家表嫂多姑娘跟那些老爺小廝的齷齪事。

更清楚，自己并不想那么做，也不想自己的少爺跟賈府旁人，如賈璉賈珍等，荒淫無度，聲色犬馬，沉迷酒水之人一般。

可這森嚴(yán)的等級制度中，他們做丫鬟的，又有何保護(hù)自己的余地呢？

普通的主子，都可以隨意使喚下人做事，還能逼迫丫鬟與其圓房。

若是有些容貌，再遇上了不客氣的主母，未來堪憂不說，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晴雯也清楚自己是有姿色的丫鬟，因此才想到跟自家少爺開口。

但......

少爺竟然就這么簡單地答應(yīng)了？

見自家少爺俊朗的面容，淺淡的笑顏，晴雯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

青磚紅瓦。

雕欄玉砌。

有些狹長的宮道旁，一處陰影的位置。

甲胄森嚴(yán)，整齊的陣列中，隱約有一角明黃色的長袍露出。

“都清理干凈了？”

冷漠的話語傳來。

聽著，似乎是一個聲音渾厚，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所言。

“啟稟圣上，都處理完了?！?/p>

“忠順王府的探子，該死的也都死的差不多了?！?/p>

一道奸細(xì)的男子聲音，仿若藏身陰影，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正吐著蛇信子嘶嘶作響。

“該放走的也放了？”

“這是自然?！?/p>

“嗯。”

隱約的血腥氣息傳來，混合著宮墻旁清新的草木氣息，卻讓人有些心悸。

沉重的步伐聲逐漸遠(yuǎn)去。

明黃色的龍袍之上，隱約有一點血跡殘留。

“皇上，近日忠順王府又有些動靜了。王世子不僅斗雞遛馬，還時常帶著一群權(quán)貴子弟到處玩鬧，甚至還去了青樓......”跟隨了皇帝一輩子的太監(jiān)小凳子，恭敬上前，將一份秘折遞給了略顯瘦弱的中年男子跟前。

“呵呵，斗雞遛馬？去青樓？”當(dāng)今天子，宋端明冷笑開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繼續(xù)道：

“當(dāng)真以為朕不知道，我的好二兄這是故意讓他兒子去聯(lián)絡(luò)權(quán)貴，去他的情報點交換情報了！”

“嗯？？”宋端明伸手，打開了秘折，卻有些驚訝道，

“賈治？賈府新出了一個讀書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