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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氏聽了,只覺得沈清太懂事了,這樣好的姑娘......確實(shí)是他們對不住人家。
莫氏嘆了口氣,外頭陸老大在叫她,她便讓沈清在屋里休息,自個兒出去招待賓客。
莫氏一走,沈清坐下來。
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一邊整理著雜亂的記憶。
在她記憶中,沈家是個虎穴狼窩,為了一個兒子,什么都豁得出去,女兒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給兒子換錢的物件兒,說丟出去就丟出去。
沈清不太知道這里的律法,但很顯然,她暫時需要一個落腳點(diǎn),如果不呆在陸家,那勢必要回沈家。
陸家跟沈家比起來,還是好一些的。
起碼莫氏算是個好人。
更何況,她已經(jīng)被劉員外家給盯上了,現(xiàn)在一個人單獨(dú)去哪兒,都不太危險。
她需要一個暫時安穩(wěn)的地方,讓她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沈清思及此,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嫁衣。
根據(jù)原身的記憶,陸家對待這門親事是挺看重的,當(dāng)日送聘禮來時,陸家送過來了一套嫁衣,繡花精美做工精湛,跟沈清身上現(xiàn)在穿的破爛貨,一個天一個地。
那嫁衣一看,就值不少錢。
所以,沈家人偷梁換柱,把那嫁衣拿出去賣了,換了一套廉價的,把多得錢揣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
這樣的沈家......
真是爛啊。
沈清長呼一口氣,扭頭去看床上的人。
這是她進(jìn)屋后,第一次正眼看床上的人,當(dāng)她看清楚床上那人的模樣時,她神情不由微微一滯。
床上的人,也就是陸老二陸涇,模樣卻是長得極好,和陸老大完全不同,他的三庭五眼都是極好的,比例很不錯,額頭光潔呈圓潤,鬢角有形不雜亂,山根高挺鼻翼飽滿,輪廓分明又不過分尖銳。
總體來說,這絕對是一幅好面相,這樣的人,不說是天之驕子,也是大富大貴,壽命百年的好命人。
可陸老二現(xiàn)在卻纏綿病榻,仔細(xì)看的話,還能夠看到,他眉心之處,聚集著一縷黑色的陰氣。
一個大活人身上,怎么會有陰氣?
陰氣結(jié)合病氣,攪亂了他原本的好面相。
沈清入這行多年,還從未見過這般的面相。
她忍不住伸出手,落在了陸老二的脈搏上,卻發(fā)現(xiàn)陸老二的脈息很輕微,幾乎無法察覺,仔細(xì)探究,脈息和陰氣絲絲勾纏。
就好像有人用力捏住他的經(jīng)脈,阻斷血管供血一樣,血管會因此減慢速度,病氣乘勢而上,周身氣血行走不暢再加上病氣偷襲,難怪他會一直纏綿病榻。
沈清思及此,目光微沉,指尖在陸老二的手腕上,微微移動,嘴里念了一道口訣。
指尖旋即凝出一股微弱的靈氣,順著她的指尖,鉆入陸老二的脈搏之中。
陸老二的脈搏,便如山海大川一般,展現(xiàn)在沈清眼前。
這是道家太素脈法的內(nèi)視法。
太素脈法將人的脈象分為二十七種脈象。
然后通過這二十七中脈象,來對病情進(jìn)行定位、定形、定性、定量、定時空。
借此探知一個人的吉兇禍福,運(yùn)勢動向。
修煉此術(shù),每次為他人把脈,仿佛那人的脈搏,便如同一幅畫卷般,清晰可見。
可以通過觀察上面的山巒起伏,確定其人的運(yùn)勢、近況、病況病灶。
沈清閉著眼,通過脈搏跳動,觀察著陸老二的‘命數(shù)山巒’,發(fā)現(xiàn)陸老二的情況很奇怪,他的脈搏運(yùn)勢,和面相一樣,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但山巒上空,此時卻是烏云罩頂,壓下了所有運(yùn)勢。
其內(nèi)最嚴(yán)重的地方,便是胃部和靈臺,也就是眉心位置。
這兩處的陰氣和病氣最重。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靈慧魄,主管一個人的精神,便藏于眉心,而此時陸老二的眉心被陰氣和病氣鎖住,靈慧魄被困,難怪會昏迷不醒。
眼下即便是個道門最微末的弟子來看,都會明白,陸老二這病得不同尋常。
沈清睜開眼,松開手來,指尖那些微的靈氣,立即消失不見。
她不由皺眉。
人的體內(nèi)先天而生多少都會有些靈氣,只看后期有沒有開發(fā)。
若是未曾開發(fā),隨著年紀(jì)的增長,靈氣就會漸漸消失。
這也就是為什么,人們常說小孩子身上靈氣最重,能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的原因。
沈清這幅軀體年紀(jì)不大,但一直沒修煉過,靈氣并不多,稍微一用便會枯竭。
沈清這才清晰的認(rèn)知到,這不是原本的她了。
她眉頭皺起又松開,目光落在陸老二身上,下一秒,她看了看左右,找到一塊干凈的手帕。
沈清起身過去,將手帕拿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簸箕,里面裝著一把剪刀,還系著紅繩,應(yīng)該是用來剪頭發(fā)結(jié)發(fā)的‘禮器’。
沈清拿起剪刀,用剪刀劃破了手指,刺痛讓她本能地皺了一下眉,而后她用鮮血,在手帕上畫了一道驅(qū)陰符。
畫好之后,沈清將驅(qū)陰符疊起來,放在陸老二的枕頭下。
而后,沈清捏出一個手訣,一道靈光綻放在染血的指尖。
緊接著,用指尖在陸老二的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敲擊三下。
同一時間,陸老二眉心猛地一跳,眉峰微微蹙起,好像要醒了一般。
沈清見狀,便收回手來。
床上的人,漸漸有了知覺,沒一會兒,他便睜開眼來。
“醒了?”
陸涇一睜開眼,尚且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便聽見一道柔軟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