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笑著說，“抱歉，碧玉齋的石料從不對外出售。”

鳳眠說，“章老板，你誤會了，我想買的不是你要打首飾的石料，而是那塊沒用的，普通石頭?！?/p>

章玉一愣。石料是他進(jìn)的，他自然知道那車石料里有一塊沒出綠的，這行有規(guī)矩，不能挑貨，只能一車車的買，里面難免摻雜些廢料。

怎么會有人特意來買廢料？

他這才認(rèn)真的打量面前的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jì)，打扮的素淡，但衣服是出自錦繡莊的高級料子，想來家境應(yīng)該不錯。

“不知小姐買一塊廢石料有什么用？”章玉有些好奇。

鳳眠早就想好了說辭，“家里的園子正在做假山，那塊石頭的顏色和紋理都不錯，我想放到假山里頭。”

章玉心里的疑惑頓時消失。原來只是孩子心性，也是，年紀(jì)這么小，自然對建筑之事不怎么懂。

他笑了笑，說，“小姐有所不知，假山的石頭是有講究的，廢石料不能放進(jìn)去，你買回去怕會白白浪費(fèi)錢?！?/p>

鳳眠挑了挑眉，有些訝異。這理由她也只是隨口一說，畢竟商人逐利，一塊沒用的石頭有人愿意出錢買肯定求之不得，沒想到這位碧玉齋的掌柜竟然會好心阻止她。

“章老板，我確實(shí)有用處。”鳳眠看著他，斟酌了一下，“這樣，這塊石頭我給你一兩銀子，以后你再有同樣品質(zhì)的石頭，我全按照一兩銀子一塊收了，你覺得怎么樣？”

章玉有些傻眼，饒是他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也沒見過這樣買東西的。

“這不過是些廢料......”

“所以啊，不如就賣給我?！兵P眠循循善誘。

章玉想了想，說，“如果你真的有用，那就拿去吧，不過錢就不用給了，反正這種廢料不值幾個錢，拉回來也是扔掉。以后你若是還需要，盡管過來拿，我見到這樣的石頭都給你留著?！?/p>

鳳眠眼神亮了亮，沒有推脫，“既然這樣，我就多謝章老板了?！鳖D了頓，又誠懇的加了句，“以后有機(jī)會，我會報答你的?！?/p>

章玉笑著擺擺手，招呼伙計去把那塊石頭搬下來，對于鳳眠的話，他并沒有往心里去。

這個時候，章玉完全沒想過，他的人生，會因?yàn)檫@塊石頭，而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

綠芽很快就找來了馬車，看到鳳眠竟然要帶一塊石頭回去，有些傻眼，“小姐，你搬塊石頭干什么？”

鳳眠把石頭放進(jìn)馬車，才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你不懂，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p>

綠芽看了一眼，感覺三觀要崩塌了，“這不就是塊普通的石頭嗎？”

小姐是不是傻了？

鳳眠笑嘻嘻的，“過幾天就變成寶貝了?！?/p>

綠芽目光憐憫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真可憐，錦衣玉食的慣了，竟然把石頭當(dāng)寶貝。

......

碧玉齋二樓，最大的雅間內(nèi)。

窗邊立著一位玄衣男子，望著街上漸漸遠(yuǎn)去的馬車，目光意味不明。

章玉將樓下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末了，問，“九皇子，您看這......”

玄衣男子嘴邊勾起一抹淡笑，“做的不錯，羨央，賞。”

羨央掏出個錦袋，遞給章玉，“鄞王給的，拿著吧！”

章玉連忙跪地謝恩，心想世人都傳九皇子性格暴虐，陰晴不定，可自己跟了他這么久，從沒見過九皇子發(fā)狠，反而動不動就賞賜，好相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