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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霍盼溪如此看不清形勢,不能幫襯他,實在令人惱火。
“本王來看望你多次,怎從沒見過漪表妹?”指著霍盼溪接近霍鐸父子,只怕是靠不住了。楚騏打算另辟蹊徑,從霍暖漪下手。
咋聽楚騏提起霍暖漪,無論是霍盼溪還是躲在耳房里的暖漪,都渾身一震。暖漪身體僵硬,到底還是緊張的,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淡然,涉及外間里的兩人,還是會牽動她的情緒。
霍盼溪心中有火,卻知道此時不是發(fā)作的時機,強忍住酸溜溜的心情,笑著說:“我姐姐喜靜,輕易不喜歡出門。先前還來看過我,只是與騏表哥時間不同,岔開了。怎么?表哥想見見我姐姐?”
只有她自己知道問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心中的緊張。
楚騏對霍暖漪甚至連長相都記不清楚,見的次數太少,又不親近,自然想不起她的樣子。聽霍盼溪如此問,撇清道:“本王見她作甚,還不是想著你能與兄姐親近,往后才有好處?!?/p>
霍盼溪沒有兄弟,未來只能靠著霍祈這個大哥,與那對兄妹親近,往后才有靠山?;襞蜗獣赃@些,但她并不以為然,她還有外家安國公府,又是準三皇子妃,將來指不定霍祈他們還得求著她呢。
楚騏看出霍盼溪冥頑不靈,心緒有些浮動,不愿久留甩手告辭。
等他出去估摸著離開了別院,暖漪才從霍盼溪的院子里出來。思索著要不要去知會霍祈,別與楚騏走的太近了。不過想起來時路上霍祈曾說過的話,她又放下心來。
如今鎮(zhèn)北侯完全走的是孤臣的路子,不與任何黨派世家交好,只效忠皇帝。如此才能獲得皇帝信任,將京城的防衛(wèi)交給他,若鎮(zhèn)北侯四處結交,怕皇帝都要睡不好覺了。
次日一早,高亢凌厲的長角號聲長鳴。
獵場邊上巨大的觀臺上皇帝一身戎裝,年過不惑的皇帝嚴肅威嚴,見到滿場勇士興致頗高的說了些勉勵的話,又許諾此次狩獵補得獵物最多的,必定大大有賞。
男人們齊聲高呼,聲勢震天。
暖漪端坐在蕭氏身后,望著場下一切,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來。她也曾如此肆意豪情過,血液都像是被點燃了般。
等男人們騎馬離去,馬蹄震的大地似乎都在搖晃。
蕭氏這時候轉過身來,今日蕭氏按著侯夫人品級穿戴,頭上的發(fā)冠鑲著各色寶石,看起來金碧輝煌的樣子,一張臉更是容色霖研,壓倒周遭眾人,不知刺了多少人的眼,此時她用慈母的口吻對暖漪說:“今日你妹妹不能來,你也沒個手帕交,跟母親去皇后身邊多見見人,可好?”
這話往日里蕭氏可是從未說過的,兩輩子因為蕭氏的關系,暖漪都沒有交情不錯的同齡女子。
思及昨日楚騏話中的意思,想必皇后那里也是想向鎮(zhèn)北侯示好,給了蕭氏壓力讓她盡快抓牢霍家父子的心。畢竟嫁給霍鐸十多年了,現如今竟在霍鐸面前連個話都遞不上,實在是說不過去。
暖漪搖搖頭,很認真的說:“妹妹一人在家定然無趣,我回去陪她吧,這里日頭曬,我不大舒服?!?/p>
蕭氏表情難得的有些扭曲,心里痛罵暖漪這廢物不識抬舉。其實她更想養(yǎng)廢的是霍祈,可從她嫁入霍家門,霍鐸就親自帶著兒子,她連半點都插不上手,只能退而求其次,捧殺暖漪。
沒想到她精心運作了十多年,暖意竟養(yǎng)成了如今油鹽不進的樣子,當真是氣煞死人。
暖漪的理由太過冠冕堂皇,蕭氏無話可說,真要逼著暖漪跟著她去,倒顯得怪異,畢竟從前十多年她都沒有帶暖漪出門過。
京城不是沒人背后嚼舌根,尤其是霍盼溪定親而暖漪還待字閨中,更是讓不少人背地里說蕭氏這個繼母是個黑了心腸的,打定主意要毀了先前原配生的嫡女。
只礙于蕭家勢大,這話也只能背地里說說,蕭氏有恃無恐,裝作不知也就是了。私心里,她還等著霍鐸來求她呢,為了他這寶貝女兒的婚事,也許他會對她低次頭,多疼愛她些。
不去便不去吧,蕭氏找了人送暖漪回去,心想著往后有暖漪后悔的時候,這般露臉的好機會都不要。
暖意避開看臺上一眾或明或暗的目光,等走到空曠處,才扭頭看向她的侍衛(wèi)長青,這些人都是霍鐸精挑細選給她的,從小就跟著她。其實霍鐸為她這個女兒做了許多,只是上輩子還是沒有防住蕭氏的算計。
長青動作敏捷,一個手刀就讓爭春昏厥了過去。
有這么一個耳報神,實在礙眼的很。
暖漪終于笑起來,從未有過的暢快,長藍拉過一匹棗紅色的馬,肌肉勻稱矯健,看起來很是漂亮修長,“這是世子早早備下的,性子溫順,交待姑娘別急于求成?!?/p>
這是怕她長時間沒有騎馬,生疏了。只是有些技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哪里會忘記,暖漪拔掉頭上珠釵,用早就準備好的繡帕將頭發(fā)包起來,翻身上馬,動作靈活利落,看的長青等人都是一愣。
“我去騎一陣,你們在這里等我?!?/p>
將所有勸阻的話都拋在身后,一人一羈飛馳而出。
耳邊是沙沙的風聲,暖漪重生后很少如此暢快,心頭壓抑著的郁氣漸漸散去,她又變成了從前那個不管不顧勇往直前的烈火女子。
“駕!”
“駕!”
不知跑了多久,馬兒直入密林中,因道路狹窄,速度自然降了下來。林間濕氣頗重,又是春季,雪化后并未受到多少太陽的炙烤,林間還夾雜著一絲寒氣。暖漪今日穿的華麗,卻并不保暖,京城里的女眷最講時興,紛紛搶先穿起春裝引人目光。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你只能娶我!”女子喊叫聲入耳,帶著理直氣壯的霸道與蠻橫。
暖漪暗道一聲‘晦氣’,在此地居然讓她遇上了襄陽公主。
林間樹木茂密,并看不清襄陽公主人在何處,只是她的聲音卻清晰的很。暖漪輕拍身下坐騎的脖子,示意它停下,僅是聽剛才襄陽公主的那一句,就該明白,這種是非多聽多罪。只是現在盲目的想要離開,并不明智。
“公主殿下慎言,本官才疏學淺家境一般,當不得公主如此厚愛。再者,本官早已有心悅之人,婚約早定,萬不敢生出二心來?!蹦吧哪腥寺曇?,徐徐而來,透著其中的漠然。
想來這人對襄陽是無心的。
偏公主殿下執(zhí)著,“你那未婚妻不過是病殃殃的短命鬼,有什么好的!”
“公主休要胡說!表妹只是性子柔弱,不喜拋頭露面。”
“你信不信只要本宮愿意,她立時就能斷氣!”這話實在狠毒。
那人明顯發(fā)了怒,恨恨的說:“那下官只能陪她一起,生死與共?!?/p>
暖漪被男子突發(fā)的誓言震住,還未防范,那男人已經騎馬而來,顯然他是想離開此處的,沒想到迎面碰上暖漪,臉色尷尬,但還是知禮的拱手,然后揚鞭而去。
一面之緣讓暖漪目睹了他的樣子,非常書生氣的清瘦男子,白白凈凈的與暖漪周遭接觸到的男子十分不同,真沒想到襄陽會喜歡這樣的人。這樣的念頭不過一剎,迎上緊追而來的襄陽,暖漪就知道壞了事。
表白被拒實在是丟臉,被人偷聽更是孰不可忍,依著襄陽的性子,怕是不會善了。
急忙掉轉馬頭,迅速撤離??傻降淄砹艘徊剑尻柟饕呀浽谂羯砗蠼袊塘似饋?,“給本宮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