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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果你非要跟著,就把身上所有金屬物品都拿出來?!?/p>
林雨詩清楚我的性格,我對她當(dāng)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她查了那么多,顯然是鐵了心要跟我一起回去。
加上她這吉星的命數(shù),和她一起走或許真的能夠逢兇化吉。
而且她這水命,正好應(yīng)了卦象中的傍水。
我的道行跟姥爺根本沒法比,一天最多只能卜算三次,在多就不靈了。
今天兩次用到了自己身上,一次用到了母親身上,剛好三次。
并不是說,過了半夜十二點,我就能在次卜算,而是需要等到日出才算新的一天。
天意如此,我也只能順勢而為。
......
大半夜不買火機,不買手電,只買火柴,這種人不是被當(dāng)成酒鬼,就是會被當(dāng)成精神病。
我就是那個人。
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小縣城里多半的超市都關(guān)門了,就算有沒關(guān)門的,也不可能有火柴這種東西。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后還真讓我弄到了五盒。
只是這五盒火柴,就花了快兩百塊錢。
沒辦法,這年頭尋常的地方已經(jīng)買不到火柴了,最后只能去醫(yī)院旁邊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花圈店。
買了兩盒天地銀行出產(chǎn)的紙錢,還是專挑那種帶香的買的。
也就只有那種成盒包裝的,里面才會帶有一小包火柴。
打車到了爬不上去的地方,我和林雨詩只能下車步行。
那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拉我們這種半夜上山的人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黑暗的環(huán)境下很容易讓人生出恐懼,尤其在光線稀薄下!。
聽著山林中傳出的異響,心中的恐懼也隨之蔓延。
雖然林雨詩平時膽子特別大,可怎么說都是女生。
我心里有一根線撐著,可她只是為了情誼才一直陪著我。
見到她想要伸出,卻又抗拒的手臂,我沒有猶豫的,一把便抓過了她的胳膊。
嘴上說著,小心腳下滑別摔倒了,實則是為了減小她心中的恐懼。
不要問我害不害怕,我也是第一次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走山路。
幸好有林雨詩陪我,不然在這種情況下走上兩三個小時,我真怕自己會瘋掉。
雖然出來前給自己卜過掛,知道沒有性命之憂。
這種感覺,就像是碰到了一條沒有毒的蛇,明知道它就算是咬你一口,最多只是出點血,并不會中毒更不會死。
可還是,會打心底里害怕。
為了降低這種恐懼,路上我盡量用火柴照明,雖然沒多大用,但也能稍稍安心,這便足夠了。
路上,我們一直都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雖然很多話沒有意義,但我們都清楚,聊天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通過聊天,來降低心中的恐懼。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的。
雖然我們依舊害怕,但相對剛進入山林中時,要好上很多。
“小森森,我們走的路沒錯吧?”
這是,林雨詩問的最多的一句話。
在山里迷路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常年有人出沒的外山還好。
怕就怕走進了深山,如果真的迷路進了深山,他們兩個怕是多半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當(dāng)我準(zhǔn)備在一起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前面突然傳出一陣不小的聲響。
好像什么動物被嚇到,正在倉皇保命逃離一般。
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故,使的原本就緊張的氣氛,變的更加微妙。
期間,窸窸窣窣聲一直都沒有停止。
就在,我感覺事情不對,準(zhǔn)備拉著林雨詩離開時。
遠處居然出現(xiàn)了,依稀可見的光點。
那是手電筒的光芒。
“走!”
緊攥了一下林雨詩的手臂,我急忙拉著她向后退。
不管這些人是姥爺?shù)娜?,還是上面下來巡山的,我都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然免不了被抓。
可剛退幾十米,后面又出現(xiàn)了手電光。
只是通過手電數(shù)量,就可以確定,至少有二十多個人。
巡山是不可能有這么多人的,面積也不會大到這種程度。
顯然這些人,是姥爺安排的。
想來他已經(jīng)算到我回來了,并且已經(jīng)上山了,不然不會安排這么大的陣仗。
如此搜索下,我被發(fā)現(xiàn)只是時間的問題。
“左邊是河,右邊是山壁,我們跑不了了?!?/p>
林雨詩神色焦急道。
“河?走!”
聽林雨詩這么說,我當(dāng)下立斷,拉著她快步向左手邊跑。
我給自己卜的最后一掛,便有傍水避難一說。
朝著河邊走,肯定不會有錯。
“誒呀!”
光線太弱,在加上心中的恐懼,林雨詩腳下一個不穩(wěn),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我一直抓著她的手臂,只是讓她半個身子著地。
不過看她疼痛的樣子,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手電的光線越來越近,加上這個年代,男女有別變的越來越模糊,也顧不得這些,我急忙將她背起,向左快步跑了過去。
和林雨詩說的一樣,這左邊果然有條河。
可這只是一條小河溝,想要躲進水里都不可能!
無奈之下,我只能背著林雨詩躲在了一處小斜坡下。
這個位置,只要有人靠近,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可除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能躲了,現(xiàn)在只有祈禱,那些人不會繞到另一邊,或是從這河邊走了。
陣陣依稀的木枝碎裂聲,傳入耳畔。
聲音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芒,在我們兩個頭頂?shù)男⊥疗律喜煌;蝿印?/p>
很快,那些人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找到人了嗎?”
“一點人的影子都沒有,我就好奇了,林半仙那姑娘死,關(guān)他家外孫子什么事啊,居然花大價錢巡山攔著不讓回來,神神叨叨的!”
兩人站在距離土坡兩三米的地方,點了根煙閑聊著。
“上次我和李瞎子喝酒,聽他說,林半仙這外孫命中注定活不過二十,但陽壽未盡,那林半仙估計要用他這未盡的陽壽干些什么事?!?/p>
“還有這種說法?”
“之前我還不信,以為只是李瞎子喝多了胡說,直到半個月前我親眼看見林半仙偷偷給他那外孫子在后山修了一座墳,幾乎每天都要過去燒紙!”
“給活人修墳?這不是咒人早死嗎,那真是他親外孫嗎?”
兩人打發(fā)時間的閑聊,在旁人聽來是驚駭好奇。
可在我這個當(dāng)事人聽,卻是毛骨悚然。
先是偷偷將我送到省城,放假不讓回家,之后一直沒有說母親的身體情況,現(xiàn)在回來了,又找了這么多人巡山攔截。
尤其是在聽到,姥爺給自己修了一座墳后,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不是經(jīng)歷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