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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不管,再借給我一點(diǎn)銀子,我絕對能夠趕本贏回來?!?/p>
他輸成這個樣子,旁人哪里還敢再借。
就在此時,沈柚萱從樓上走下來,故作不解問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賭場的管事見她,紛紛恭敬道:“掌柜的好?!?/p>
沈照章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回頭一看,縱使沈柚萱此時男裝打扮,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
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華京賭場的掌柜!
“大——”他正準(zhǔn)備開口,沈柚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身上的打扮,又將人拉到旁邊。
沈照章福至心靈,瞬間明白意思,連忙改口,“大哥!我終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你離家的這段日子,我有多么擔(dān)心你?!?/p>
他一番阿諛奉承,恨不得立馬抱上沈柚萱的大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感情有多深厚。
沈柚萱見狀,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可她怎么記得,當(dāng)初自己“閑置無用”的時候,就是這個好弟弟最先拋棄她的呢。
她拍了拍沈照章的腦袋,如同摸狗似的,偏偏沈照章沒有任何察覺,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沈柚萱壓低了聲音。
“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會多多關(guān)照,只不過眾目睽睽下,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沈照章立馬明白,喜不勝收道:“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他簽下了一張有一張的欠款,源源不斷的拿著賭場的錢繼續(xù)揮霍。
賭場有這樣的支出,自然有人匯報給了司馬朔。
“這才接管幾天,就開始貼補(bǔ)家里的人,還真以為賭場是自家開的不成?!?/p>
聽到手下的抱怨,司馬朔卻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貼補(bǔ)家里人?”
沈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她怎么可能只一味的容忍。
除非她的腦子壞掉了!
“走吧!”
他施施然起身,準(zhǔn)備前去賭場看出好戲。
司馬朔到的時候沈照章已經(jīng)賭紅了眼,趴在賭桌上神色近似癲狂,顯然已經(jīng)失了理智,大腦里只剩下翻盤二字。
他只淡淡掃了眼就收回視線,目光轉(zhuǎn)了一圈精準(zhǔn)落在二樓窗邊喝茶看戲的沈柚萱身上,挑了挑眉,信步走過去。
狹長的鳳眼微瞇,屈指敲了敲她的桌面,語氣幽涼:“不過幾日不見,沈姑姑好大的手筆,上萬兩銀子眼也不眨說借就借出去了?”
沈柚萱早在司馬朔進(jìn)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聞言也不驚訝,淡定自若的起身行禮:“既然九王爺讓奴婢來看華京賭場,我想這么點(diǎn)權(quán)利還是會有的吧?”
她既然敢借,自然心里有底。
司馬朔打定主意找茬,故意刁難:“權(quán)利和規(guī)矩是兩碼事,你拿著賭場的銀子給你家人放印子錢,有假公濟(jì)私之嫌?!?/p>
“王爺也說了是印子錢,既是印子錢自然有利息,不論放給誰對賭場只會有利,何談假公濟(jì)私?再說這點(diǎn)銀子對您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您不會這么小氣的要跟奴婢計較吧?”
何況她只是暫時借用一下,又不是不還!
司馬朔氣笑,她這是暗罵他小氣?
他冷哼一聲:“這么點(diǎn)小錢對本王來說確實(shí)不值一提,只要你注意分寸,別玩脫了就行。”
儼然是已經(jīng)看出她的打算,才特意提醒。
沈柚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淡淡微笑:“奴婢從不做引火燒身之事,王爺安心。”
司馬朔本是抱著來看熱鬧的,反被她噎了一下,不免有些惱怒。
她果然忘了他,這個女人沒有心!
沈柚萱看著他暗惱的樣子有些孩子氣,神色不禁軟了幾分,話鋒一轉(zhuǎn),討巧道:“不過對象是奴婢家人,卻有假公濟(jì)私之嫌,還要多謝王爺不怪之恩,待過幾日銀兩自會如數(shù)奉還,還請王爺放心。”
這話說的,又是保證又是戴高帽的,就是司馬朔有心想怪這會兒也說不出口了,更何況他本來就沒責(zé)怪的意思。
冷睨她一眼道:“你知道便好?!?/p>
語落,在她身側(cè)坐下,狹長的鳳眸微瞇,落在樓下賭桌上的沈照章身上,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賭徒心態(tài),輸?shù)迷蕉嘣较敕P,越想翻盤也就輸?shù)脑蕉?,陷入惡性循環(huán)。
沈照章現(xiàn)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刻收手及時止損,可惜他已經(jīng)做不到了。
司馬朔點(diǎn)著指尖,若有所思的看著沈柚萱道:“照這個賭法下去,不出幾日他老子的那點(diǎn)家底恐怕就要被輸光了,看來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對沈家動手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試探,而是攤牌了。
沈柚萱動作一頓,秀眉微蹙,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無辜的回視他:“九王爺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沈照章是自己來的賭場,借款也是他自愿簽下,無任何人逼迫,從始至終奴婢都只是好心幫忙罷了。”
確實(shí)如此,可其中若沒有她的推波助瀾,沈照章翻了天也欠不了這么多銀子。
且,還在增加。
司馬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狡辯,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倒也沒有拆穿的意思。
沈柚萱緊繃的身體松懈幾分,很快包廂門被敲開,管事捏著一沓賬單走進(jìn)來,恭敬地朝兩人行禮后道:“沈公子,這是令弟這幾日借款的欠條和抵押的田產(chǎn)房契,請您過目?!?/p>
算起來沈照章來華京賭場已經(jīng)連著賭了三天,期間門都沒出過,單看欠條的厚度就知道數(shù)目不小,但沈柚萱翻看后還是被他的膽子驚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沈照章竟敢欠下十萬兩之多。
恐怕這下沈熙棟傾家蕩產(chǎn)也不夠賠了。
想到那一家人,沈柚萱眸光漸冷,留下田產(chǎn)房契,將剩下的交給管事,吩咐道:“你將這些送去沈家,告訴沈熙棟我只給他三日寬限,若三日內(nèi)不能還清欠款,他這兒子也別要了?!?/p>
這招可謂殺人誅心,沈照章可是沈家唯一的男丁,不管是為了名聲還是自己的香火,沈熙棟都絕不會讓他出事。
管事聞言沒有任何異議,應(yīng)了一聲后就去辦了,顯然沒少干催債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