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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胡說!”
聞人容殊怒目圓睜,似在狡辯。
令扶桑勾唇,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懶懶收回眼神。
松稚還窩在她的懷中,仿佛等待被奶的孩子。
她巧笑嫣然。
“怎么?不打算出來?”
“人家害怕。”
松稚的嗓音中帶著些許嬰童的稚嫩,說話的時候抬起那腦袋,干凈的眼瞳中帶著些許依賴。
令扶桑輕嘆一口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后背。
“別怕,他又不會吃人?!?/p>
松稚垂下頭來,攥著她衣角的手忽而松開,狀似不經(jīng)意道。
“可是他們都說他很兇,還說他殺人如麻,殿下你把他趕出去好不好?萬一他對殿下起了殺心呢?!?/p>
令扶桑低下頭來,小手隨意的摩擦而過他那張稚嫩的臉龐。
“本宮天下無雙,就算他起了殺心,也不能奈本宮如何?!?/p>
自信的眉眼中暈染著自信的光芒,讓他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那張稚嫩的臉龐在那胸膛之上蹭了蹭。
“松稚喜歡殿下,想要常陪殿下身畔?!?/p>
令扶桑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得同外人傳言的殺人如麻的大惡魔一點都不一樣。
“好呀?!?/p>
她的嗓音沉沉,無形之中透露著幾分魅惑,將腦袋靠在床頭,兀自笑道。
“本宮身邊不養(yǎng)閑人?!?/p>
“那他呢?”
松稚不解的抬起頭來,瑩瑩淚目中帶著委屈。
“他那么兇巴巴的,在殿下身邊有什么用?”
去而復(fù)返的聞人容殊蹲在墻角下,瞠目欲裂。
該死!
這個男人竟然胡亂詆毀他!
雙手猛地攥緊,那一刻,他的眼底帶著毀滅一切的怒火。
聽見屋內(nèi)沒了聲音后,他深吸一口氣,悄悄的再貼近窗戶幾分,想要偷聽。
令扶桑留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忽而輕笑一聲。
松稚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她為何突然笑了。
“你會什么?”
令扶桑沒有同他解釋,反而柔聲出口。
這一刻,她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到了極致。
得到笑容的松稚被迷花了眼。
“奴,曾在太子殿下身邊擔(dān)憂小書童,識字記憶不在話下。”
“哦?”
令扶桑輕挑眉眼,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宮見見你的本事吧?!?/p>
松稚還未從驚喜中回過頭來,卻見她已經(jīng)伸出秀腳,體香味從旁飄過,轉(zhuǎn)瞬面前無人。
眨眼間,令扶桑捧著接近半人高的書籍出現(xiàn)。
“殿下,這些粗活讓奴來做就好了。”
他忙不迭的起身接過,在抱住的那一瞬間,整個人踉蹌一下,差點摔倒了。
“小心點哦?!?/p>
令扶桑偏頭對他展露笑顏,下一秒露出了兩顆惡魔般的小虎牙。
“這些科舉考題可是本宮精心收藏起來的孤本,今日就賞給你做了!”
“身為太子身邊的書童,要為太子分憂,科舉一事事關(guān)重大,你先試試水,讓本宮看看你的本事!”
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可莫要讓本宮失望??!”
松稚在聽聞讓他做科舉考題的時候,那一張喜悅的臉龐瞬間塌了下來,然而沒多久又聽聞她如此這般說,當(dāng)下又喜笑顏開。
那一張稚嫩的臉上寫滿笑意,他抬起純粹的眸。
“殿下放心,奴定不會讓您失望!”
令扶桑輕輕的彈了彈他身上的灰塵,起身爬上了床。
松稚眨眨眼睛,回神的時候望著自己懷中那快要將他淹沒的科舉考題,周身頓覺無力。
太子的吩咐仍舊歷歷在目,他不敢忘,當(dāng)下只能硬著頭發(fā)開始揮墨如雨。
令扶桑陷入了酣睡之中,呼吸聲均勻。
他內(nèi)心委屈到了極點,強忍著想要過去爬床的心思,抿著自己的下唇集中注意力。
窗戶外的聞人容殊那寒瞳中劃過一抹深思,唇角的笑意竟怎么也壓制不住。
令扶桑一夜好眠。
他在外面守了一夜,生怕松稚有什么別的心思。
天光大亮之時,他的身影如風(fēng),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一番沐浴更衣后,又微微瞇了瞇,精神這才恢復(fù)了許多。
“哎,你聽說了嗎?昨日太子殿下送過來的那男子侍寢了!”
“那可不,聽說早上出來的時候雙眼腫得像銅鈴,腳步虛浮呢!”
“切,這有什么,你沒看見上次他......”
“......”
路過的下人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甚至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聞人容殊不動如山,但是耳垂處的潮紅卻是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思。
正欲大步往前,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聞人容殊,現(xiàn)在你也是被殿下休棄的可憐人了,不然我們聯(lián)合起來如何?”
宣極冷著臉站在那兒。
今日的他換了一身雪白的衣裳,看起來有幾分風(fēng)一吹就能倒的架勢。
聞人容殊輕笑一聲,不屑道。
“別把你那種煙花之地的法子用在我的身上,我嫌臟!”
他語氣中的嫌棄和大步離開的動作讓宣極感覺受到了羞辱。
就算他今日再耀武揚威又如何,不出三日,他定會過來求饒求合作!
屆時,他一定要好好拿捏,找回這幾日接連失去的臉面!
宣極那張臉上劃過憤憤不平,但是又咬咬牙忍下。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除去兩個當(dāng)事人以外,也只有聞人容殊全都知曉真相。
用早膳時,他坐在令扶桑的對面,胃口大開。
令扶桑眼底閃了閃,似乎有幾分錯愕。
她陪別的男人一個晚上,河豚精竟然不生氣?
他昨夜不是被氣到暴走?
微走神的時候,松稚服侍在一旁,臉色染上了幾分委屈。
為何他可以坐下來陪殿下用膳!
大家同是男寵,為何待遇如此不同!
他磨了磨牙,很快有了算計。
“殿下,聽說這幾日您都在農(nóng)莊和府上往來,奴也想陪殿下一同前去,好嗎?”
那張干凈的臉上帶著撒嬌和渴求,尤其是純粹的鹿眼一眨一眨的,讓人壓根狠不下心去拒絕。
“你當(dāng)真想去?”
令扶桑輕笑出聲,偏頭過去看他,眼底閃過稍眾即逝的算計。
既然令扶苑那么想要知道農(nóng)莊中發(fā)生了什么,那她就順了他的意!讓他一探究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