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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希辰!”可兒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因為太過興奮,差點被過往的車輛撞到。
郝希辰凝眉,厲聲斥道,“不長眼???”
可兒也不生氣,反而仰著一張單純燦爛的笑臉,“希辰,你這是在擔(dān)心我嗎?”
郝希辰冷酷地別過臉去,“沒有,我一向都擔(dān)心太笨的人!”
可兒笑的更開心了,像一朵追逐太陽的向日葵。郝希辰覺得奇怪,這丫頭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啊,都罵她笨了,怎么還這么開心?他不知道,可兒別的內(nèi)容都自動忽略了,就只聽到“擔(dān)心”二字!
他在擔(dān)心我哎,他開始擔(dān)心我嘍!“希辰你不知道,我最近天天都來這里。我知道你忙,也不敢打電話,怕你煩,怕你討厭我。我就只能這樣等你,我想,如果老天有眼,就一定會讓我遇見你的!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你了!”
雖然她笑的燦爛,但是郝希辰還是聽出一絲委屈。心里突然莫名地生出一絲憐愛,還真是個笨丫頭,要不是郝建忠今天要回家討論事情,他恐怕會在辦公室里呆半個月!
如果半個月都見不到自己,她是不是會很傷心?
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柔情,眼角突然掃過她手里的東西。
“這是什么?”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指。
可兒一驚,拍了拍腦袋,“哎呦,希辰你說的對,我真是笨哎,竟然把正事忘記了!”
希辰淚了,額,原來她理解能力沒問題??!
她從紙袋子里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有些羞澀地遞給他,“這是我做的點心,我練習(xí)了好多次,可是賣相都不太好,但是味道還不錯!”
郝希辰打開盒子,一股奶香味撲面而來,這味道立即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饞蟲,但是這賣相吧,確實有點......
“以后讓傭人做就好!”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卻美滋滋的。追求郝希辰的女人不少,當(dāng)然男人也有。送的禮物就更別提了!名表,名包,名牌服飾,甚至他們自己,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廉價!這么用心的禮物,倒還是第一次收到!
“那不一樣的!”可兒搖搖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她想了一會,又低下頭,委委屈屈地說道,“希辰,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
心底暖暖的,仿佛注進(jìn)了一股溫泉,他伸手摸摸她的發(fā),“我很喜歡!”
“真的嗎?”剛才的擔(dān)憂已經(jīng)飄到九霄云外,可兒頓時神采奕奕。說實話,郝希辰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女孩,不粘人,開朗,不矯揉造作,溫和,燦爛。
“那希辰,我以后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哎呀,那也不行,甜點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多學(xué)幾個花樣好了!好了,希辰,你快回家吧,路上小心開車,晚安!”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高高的馬尾一甩一甩,充滿了朝氣與自信。
傻傻的等了自己幾天,只為送一份親手做的甜點。沒有要回禮,沒有抱怨,只有一臉的明媚!
郝希辰緊緊地握著那個盒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可兒一路都開開心心,嘴角時不時地上揚(yáng)。不知不覺就到了蘇家別墅。
打開門,客廳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只剩下樓梯那里黯淡的指明燈。
“回來啦?”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可兒嚇了一跳,她趕緊伸手開燈?!芭尽保麄€客廳亮堂起來,可兒這才看到沙發(fā)上的蘇靖安。
他穿著夸大的睡衣,半瞇著眼睛,神情落寞??諝饫飱A雜著一股酒氣。他喝酒了嗎?
可兒蹙眉,“蘇先生,還沒睡嗎?”
“你私下從來都不叫我爸爸!”蘇靖安直了直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您不是,我也不敢。”對于蘇靖安,可兒怕他甚于感恩或者愛他。他身上的那種氣場總是讓人很不舒服,好像他永遠(yuǎn)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其他人都是一介草民。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算不上養(yǎng)父,只不過是有著契約的主人,爸爸,可兒實在是叫不出來。
蘇靖安笑了笑,“我的可兒從來都不會對我說不。她從不違背我的意愿!”
切,這樣言聽計從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事事都做不了主,難怪會抑郁而終!可兒癟癟嘴。做你的女兒還真是悲催!
“我多希望可兒能變成你的樣子,聰明,乖巧,有主見,勇敢又開朗!”
聽到這話,可兒還是稍稍有些吃驚。她以為蘇靖安會指責(zé)她,會訓(xùn)斥她,會要求她言聽計從......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謝謝蘇先生夸獎!要是沒事,我先回房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可兒還是覺得這個男人足夠危險,還是不要跟他單獨相處比較好。
可是蘇靖安下面的一番話卻讓可兒駐足,“我今天去看了你父親......”
“他好嗎?”可兒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蘇靖安沒有說話,拿起酒杯去了陽臺,他的背影看起來那么蒼白無力,誰能想到叱咤風(fēng)云的蘇靖安也要這樣寂寥空洞的時刻。
“他是一個癡情的人!”
可兒苦笑,這個世上,除了母親,沒有任何人能走進(jìn)他的心里,即使是親生女兒,也進(jìn)不去一點。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深受打擊,苦苦掙扎卻走不出陰影。
“我爸爸很愛我媽媽!”
蘇靖安走回客廳,睡衣上帶著一股逼人的冷氣??蓛盒睦镉行┌l(fā)慌。
“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蘇靖安從櫥子里拿出一個新杯子,添上酒,遞過去。
可兒接過,輕抿了一口。
“我跟郝建忠是最好的朋友。”看到可兒吃驚的目光,蘇靖安冷峻的臉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容,“看不出來是吧?都說世界上最珍貴的感情是同窗之情。當(dāng)初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后來事情就慢慢地變了,變得面目全非!”
可兒不作聲,默默地聽他說下去,“我們同時喜歡上了翡云,也就是我妻子。那個時候,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我們都是拼了命地追求。后來翡云選擇了我,郝建忠愿賭服輸,從此也不再糾纏。”
蘇靖安喝了一小口,繼續(xù)說道,“翡云是個溫和的女子,性子跟你有些相像,跟郝希辰的母親也像,這也是為什么郝建忠能選擇她的原因?!?/p>
看了郝建忠也是個癡情的人!可兒心想。
“他是個急功近利的人,為了前程,娶了富家小姐黃安寧?!?/p>
額,剛剛建立的好感瞬間沒了,這男人明明就是不負(fù)責(zé)任嘛??蓛喊T了癟嘴,繼續(xù)安靜地聽下去。
“卻不料這黃安寧是個悍婦,將郝建忠看得死死的。黃安寧嫉妒翡云,甚至恨她。翡云是個相當(dāng)大度的女人,她也不去計較,反而經(jīng)常勸慰郝建忠善待黃安寧。可沒想到......”說道這里,蘇靖安停了下來,他有些輕微的抽搐。
看的出來,他很悲傷。
“沒關(guān)系,我隨時都愿意聽你說?!笨蓛鹤哌^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良久,他又恢復(fù)了平靜的語氣,“在翡云懷著我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據(jù)說是個男孩,黃安寧對她下了毒手。可兒眼睜睜得看著翡云從樓上滾下來,渾身是血。從此,可兒便郁郁寡歡。翡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終撒手去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可兒變得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最后,也......”
蘇靖安閉上眼睛,仿佛心里有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
“黃安寧為什么要下毒手?”可兒問道。
蘇靖安突然睜開眼睛,眼神如獵鷹一般犀利,“她以為翡云懷的是郝建忠的孩子!她害的我痛失親人,我也要讓她嘗嘗這種滋味!”蘇靖安雙手握拳,青筋暴露。
可兒突然想起了父親,他在提起母親的時候,也是這樣,像要發(fā)瘋了一樣。眼睛發(fā)紅,青筋暴露,面帶兇殘。她害怕那樣的父親。
可能是感覺到可兒的發(fā)抖,蘇靖安逐漸恢復(fù)了情緒。他站起身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其實,你可以做你自己!”
黑夜里,徒留可兒一人呆若木雞。
郝希辰將車停好,小心翼翼的拿過盒子,打開包裝紙,嗯,味道是不錯!沒想到這丫頭的手藝還不錯!稍加訓(xùn)練,必成大器!
自已以后是有口福了!郝希辰突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為什么會想到以后?難道是從心里上認(rèn)可她了嗎?
不可能的,不會的,她是一個工具,僅此而已......
“安寧,你能不能淡定一些?”郝建忠皺著眉頭喝茶。
“淡定?我兒子現(xiàn)在還在警察局呢!我怎么能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一樣?”黃安寧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能張雙翅膀,飛出去救人!
“難道我就不擔(dān)心嗎?可是證據(jù)確鑿,只能慢慢打理???”郝建忠也很心煩,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公司家里竟然出了這么多事!
“哼,我看就是他從中作梗!說不定蘇靖安就是幫兇!”黃安寧一臉憤怒。
“我也想過。但是以希辰的能力還做不到這份上,若說蘇靖安,我跟他無冤無仇,他沒必要??!”郝建忠厲眸一瞥,黃安寧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安寧,你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