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受了一通奚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噩運一說更是氣得她肚子疼，一張小臉蒼白若紙，緊咬著唇無處發(fā)落，自己憋了一肚子氣悶頭往里走，轉(zhuǎn)頭見顧練掉了魂兒似的跟在近前，蹙了眉道：“連你也信那些諢話？”

顧練平時看著那么活絡(luò)的一個人，這會跟沒牙似的，只管吱吱唔唔望著她，話還沒說，淚珠子先叭叭往下掉。

“夫人別惱，奴才雖命賤，卻也是娘寶貝疙瘩似的護著生下來的，那年鬧蝗災(zāi)，珠江兩岸死了近萬人，娘懷著七個月的肚子從廣州一路要飯北上，本來已經(jīng)到了京城，只是，路上爺爺奶奶跟爹爹都相繼餓死了，娘跟爹發(fā)小結(jié)親，婚后雖然貧苦度日，卻也恩愛繾綣，她受不了爹爹突然死去的打擊，守著爹爹的身子坐了一夜，早上自己從藏身的破廟出去，在山上找了把殺豬草吃了，那東西吃了人手足麻痹，娘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自己動手把奴才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