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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彼時白商瑜正捧著份熱騰騰地酥餅,望著對面的人微微出神,一時間就連對面的人說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不吃,不喜歡這口味嗎?”薛離陌注意到對面人的沉默,看了眼她手里壓根沒動過的酥餅,眉頭微蹙,半響低聲道了一句:“我去重買一份?!?/p>
白商瑜回過神時薛離陌已經轉身走了兩步,她趕忙上前拽住對方的衣袖,哭笑不得的解釋道:“薛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酥餅應該是玫瑰餡兒的吧,我很喜歡,不用再買一份了?!?/p>
雖說今日錦繡綢緞莊中沒什么事,但是臨走前還是被幾個難纏的客人絆住了,以至于急急忙忙感到湖邊約定的地點時,薛離陌已經不知等了多久,見她來了,兩人還未說上一句話便往她手里塞了份酥餅。
“現(xiàn)在天還尚未暖和起來,湖邊風大,吃點東西暖暖身子?!毖﹄x陌生了雙極為深邃的眼睛,尤其是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的時候,尤為深情。
白商瑜心臟猶如雷鼓,讓她再也分不出心神兼顧其他。只是沒想到讓薛離陌誤會了。
她扯著對方的衣袖,偷偷抬眼打量著他的神情,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把人給哄好。
薛離陌目光落在被別抓著的半截衣袍上,低頭斂眉,“喜歡玫瑰餡兒?”
白商瑜一愣,“也算不上特別喜歡,但也不討厭?!钡K于方才的事,她只好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如實回答起來。
薛離陌聞言點點頭,臉上沒什么表情,“走吧,今日人不多,那邊還有幾艘畫舫空著?!?/p>
白商瑜這才反應過來,往湖中心看過去,只見湖面上飄著幾艘畫舫。
顧名思義,同心湖之所以叫做同心湖是因為每年的正月十五,互通心意的男女便會來此約會祈愿。據(jù)說夫妻乘船同游,能夠白頭偕老永不離心。
白商瑜回應一聲,心虛的咬了一口酥餅。手里的酥餅已經散去了熱氣,此刻吃進口中既不燙嘴也不失口感。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薛離陌的身后,看著男人寬闊的背影她竟覺得有些懊惱。明明是自己主動邀人游湖,遲到不說,還什么都沒有準備,要不是薛離陌提醒,她怕是要捏著這幾塊酥餅帶人在湖邊傻站一天。
“小姐,畫舫上暖爐都備好了,也都墊上了羊毛軟墊,周圍窗戶都是用油紙封好的,絕對進不了一絲冷風?!?/p>
今日天氣雖然好但到底風大,沒多少人愿意坐船游湖,好幾個船夫等了一上午甚至都沒能開張。眼下見二人踱步過來,幾名黝黑的漢子瞬間圍了上來,極力邀請二人到自己船上。
“想去哪艘?”薛離陌看了眼栓在岸邊的船,低頭詢問白商瑜的意思。
白商瑜倒是無所謂,正打算隨便指一艘。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又犯賤的男聲。
“這不是薛兄和白姑娘嗎?”
楚銘濤站在距離二人十幾步遠的避雨亭中,笑嘻嘻地沖兩人打招呼。
白商瑜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見楚銘濤,不悅地皺了皺眉,轉身便想拉著薛離陌上船,但是楚銘濤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先是喊了一聲:“薛兄”,隨后將目光投向白商瑜。
“白姑娘,真是好巧,你同薛兄一起來游湖?”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白商瑜心中腹誹,一點也不想和這個楚銘濤過多的扯上關系,但是礙于薛離陌在場不好發(fā)作,只好沖他笑笑,“天氣不錯,出來散散心。”
“既然如此便一同游湖吧。”楚銘濤“啪”地一聲打開折扇搖了搖,低頭鉆進一艘船舫,片刻后探頭沖二人招呼:“薛兄,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上來呀?!?/p>
薛離陌抿唇看著白商瑜,“你若是不想同他一起......”話說到一半被白商瑜直接打斷,“沒事,剛好碰上了就一起吧。”
說完白商瑜也鉆進了畫舫中,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楚銘濤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上一輩子在楚銘濤這里吃的虧實在是太多,此人乃是薛離陌一生勁敵,她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畫舫外頭看著小,里面空間卻很很大。毛毯茶具,桌案一應俱全。也如同老板所說,里面?zhèn)渲銐虻呐癄t。窗戶縫隙也都用油紙粘牢了,一絲冷風也透不進來,甚至暖的讓人手心發(fā)熱。
“百子大比上薛兄真是一鳴驚人啊,文才濟濟,楚某十分佩服!”楚銘濤溫潤笑道,白商瑜有意提防著他,一聽他提起薛離陌,便緊張起來。
“楚中說笑了?!毖﹄x陌向來話不多,是以兩人沒說幾句便沉默了下來,倒是楚銘濤像個關不上的話匣子般說個不停。
“白姑娘的綢緞莊如今在九都可是無人不知,做生意手段如此了得,楚某佩服?!背憹幸鉄o意將話題引到白商瑜身上,目光也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那日百子大比后,他便注意到了這位白家小姐,本來默默無聞的怯懦小姐一夜之間開了間綢緞莊子,還懂得利用名人效應營銷宣傳,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不一般......
他本就是穿越而來,對于這方面更是敏感。他稍加打聽便得知這位白小姐在前段時間曾落水昏迷,醒了以后便從白蘊昌手里拿回了這間莊子。
他更加斷定這個白商瑜很有可能也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
“楚公子過譽了,這全是莊子里的繡娘師傅厲害,我倒是個甩手掌柜沒幫什么忙的?!?/p>
白商瑜隨便敷衍了幾句,喝了一口熱茶,暖意入喉倒是驅散了不少見到楚銘濤而產生的不快。
“白姑娘謙虛了,舉辦百子大比的點子實在是妙極,當真不是尋常閨閣女子能想到的?!背憹戳怂谎?,有意無意的說道。
白商瑜聽明白了楚銘濤的意思,想來是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了。而剛剛那番話,應該是在試探她。
關于楚銘濤的身份,白商瑜是有些了解的。畢竟上輩子做了那么多年的對手,對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以及一切超前的言論和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人很難不去懷疑。
而最后關頭,白商瑜也終于確定,這個楚銘濤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
“我不過是多讀了幾年書罷了?!卑咨惕さ皖^笑笑,她并不想讓楚銘濤發(fā)現(xiàn)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