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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天奇啊...”那頭戴紫金冠的女子,兩根長角觸須直伸眼前,殷紅的嘴唇配上白皙得過分的臉龐,甚至驚艷。此女就是馮衡,看到蕭天奇進來,心中一驚,待見是蕭天奇又欣喜了起來。
蕭天奇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思道:“難道老班長耍我?還是平婉不想見我?”他對眼前的女子是一點都沒好感的,精通醫(yī)術(shù)的他,光是從她嘴角彎起的弧度和臉上皮膚得色澤,或者走路的姿勢都能看出來這人一天經(jīng)過幾次滋潤。
很明顯眼前的女子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偏生趙平婉還視如姐妹,這是他擔(dān)心的。
趙平婉跟他是師弟師妹的關(guān)系,在長白山學(xué)藝中的十名弟子中,蕭天奇排行第二,趙婉平排行第六。
自幼蕭天奇對平婉就有種特別的感情,可惜的是這丫頭面冷心熱,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甚至因為嘴硬,惹惱了師傅,是第一個被罰下山的,終身不得踏入山門。
前幾日蕭天奇來到上河鎮(zhèn)購買藥品,無意間看到趙平婉所在的戲團子,出于對她的關(guān)心想要帶她走,卻被拒絕了。
人心險惡,加上這樣的野生戲班子又賺不了多少錢,蕭天奇才會萌生將她帶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了,如若還是不行,他打算任由其自身自滅了。
“平婉在哪?”蕭天奇皺著眉頭,厲聲質(zhì)問道。
“哎呦,平婉是我妹妹,你自然是我弟弟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么不跟姐姐多嘮叨幾句,開口就提平婉妹子?!边@馮衡是個骨子里透著騷性的女子,第一眼看到蕭天奇就覺得這是自己的菜,就算幾次碰壁都沒死心。
蕭天奇臉色的凝重更嚴重了幾分,微有怒色道:“平婉在哪?”
對于蕭天奇的怒色,馮衡根本沒放在眼里,一心想著魅惑住這年輕力壯的少年,扭動著腰肢,搔首弄姿地走了過來,伸出纖細地手指輕輕放在蕭天奇的肩膀上,丁香小舌來回舔了舔唇瓣,既充滿魅惑又略顯幽怨地說道:“天奇弟弟,姐姐不美嗎?為何總想著平婉妹子?”
原本還皺著眉頭的蕭天奇,頓時面無表情地看著馮衡,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眼神凌厲得讓人瘆得慌。還想著勾.引蕭天奇的馮衡渾身一顫,收回手訕訕然道:“平婉妹子已經(jīng)離開戲團了?!?/p>
“什么!她去哪了!”蕭天奇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師弟師妹中的一個,竟然又給弄丟了?,F(xiàn)在想來老班長根本就是沆瀣一氣,故意在給馮衡找機會誘惑自己。
被蕭天奇眼神嚇得不輕的馮衡不敢輕易觸胡須,坦白道:“平婉妹子怕你又來找她,三天前就離開了戲班,到底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事已至此,蕭天奇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臉失望地轉(zhuǎn)頭想要離開這里。
“你......”馮衡咬著嘴唇,想要盡自己最后一絲力量挽留這個中意的人兒,只是話到口邊卻說不下去。
蕭天奇聽到這話,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好好愛惜自己,別到時候傷了身子,毀了幸福?!?/p>
聽到這話,馮衡如遭雷劈,原來他竟然懂得自己是怎么樣的人,呵呵,虧得自己還想找這樣英俊的老實人接班。
從外面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進入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英子,那棉質(zhì)的純白被子被她踢得東倒西歪,僅僅只蓋住了自己的小腳丫。
面對如此秀色可餐的英子,蕭天奇舔了舔干燥的舌頭,輕輕坐在床邊為她捋了捋額間雜亂的青絲。
此刻的英子正熟睡著,嘴角邊留著一絲晶瑩的哈喇子,白嫩的秀眉微微輕蹙,小嘴唇中發(fā)出呢喃之音:“死天哥,臭天哥,你怎么就不懂人家啊!”說得激動時,一雙蓮藕般的手臂朝著空中左打右打,也不知道在打著什么。
蕭天奇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平靜躁動的內(nèi)心,輕輕為她蓋上被子,轉(zhuǎn)身走向窗邊,看著繁華的都市悵然若失道:“平婉,你就這么恨我嗎?”話語透露著深深地?zé)o奈感。
想當(dāng)年他們師兄弟十人,在長白山修煉武功,數(shù)十年的情感,怎么就因為師傅下山的抉擇這般惱怒自己。
“難道我真的錯了?”這一刻,蕭天奇心里不經(jīng)質(zhì)問自己,當(dāng)年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月色朦朧,晚風(fēng)吹動,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也沒有人可以回答,答案早已經(jīng)在他的心中。
第二天,在張家藥廠內(nèi)。
留著半邊白頭的張南看著眼前的中等個子、國字臉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國威啊,今天是你協(xié)助小姐提貨是嗎?”
趙國威,一名普通的趙家藥廠員工,已經(jīng)為趙家勞心勞力二十多年,資歷深厚。
“是的,經(jīng)理?!眲e看趙國威一副忠厚老實相,實則內(nèi)心城府極深,平日都是一副淡泊如水的表情,從未見過有任何事情讓他產(chǎn)生多余的情緒。
坐在椅子上的張南敲打著桌子,一下兩下十分有節(jié)奏,張嘴淡淡地說道:“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他嘴上這么說,實則心知肚明,這數(shù)十年里,雖說對趙國威沒有多大恩惠,卻也從來沒給他穿小鞋,讓他一直在張家討口飯吃至今。
只是面對張南這種位高權(quán)重的人,沒有給穿小鞋已經(jīng)是很大的恩惠了。
趙國威臉色平靜,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來微微躬身道:“張經(jīng)理對小的,恩重如山,可以說是小的再生父母!”這還他一貫的說辭,基本上誰要這么問,都會撿好的說,說好聽點是出世圓滑,難聽點這人就是軟骨頭。
“放屁!老子從來沒給過你一點恩惠,反而在一些小事上多有為難于你,竟睜眼說瞎話,怎么你怨恨我?”張南雙眸凝視著趙國威,突然暴走起,拍案而起,厲聲喝道。
趙國威雖然略有心機,可要計較起來他又那里是張南的對手,被他如此不安常理出牌,嚇得心都跳了起來,一下變得沒有那么鎮(zhèn)定了,臉上直冒冷汗。
“我...我...我那敢!張經(jīng)理放任小人自身自滅,就是對小人最好的照扶?!壁w國威嚇得雙腿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看到趙國威的表現(xiàn),張南眼里閃過一道精光,輕咦一聲緩緩坐下道:“當(dāng)真如此?”前一刻還暴跳如雷的張南,轉(zhuǎn)眼就變得平靜如水起來,趙國威內(nèi)心暗道一聲‘喜怒無常的小人!’
“小的對張經(jīng)理的忠心日月可鑒、天地為證!”趙國威很清楚這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趕緊雙手指天發(fā)下誓言。對這種場景,他太熟悉了,嘴中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對趙國威知根知底的張南,自然也知道這人是個十足的戲子,他的話不可信。張南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淡淡地拍了拍。
片刻之后,在張南簾子后面,兩名精壯漢子,押著披肩散發(fā),被繩索捆綁住的妙齡少女。
“月兒!”趙國威看到女子,心如墜冰窖,聲音顫抖地喊道。
“哈哈,原來這是國威的女兒啊,失敬失敬,趙侄女當(dāng)真生得花容月貌、肌膚勝雪啊,卻是地地道道的美人”張南看著在兩個大漢脅迫下驚慌的少女,意味深長地附到趙國威的耳邊,輕笑道。
“你!”趙國威猛然轉(zhuǎn)頭,怒視張南,八面玲瓏的他心中五味陳雜,心知自己是遇到了劫難,全身一抖,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無力地坐在地上道:“說吧,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放過我女兒。”他年近三十才有一女,好不容易養(yǎng)到二八年華,又怎么忍心自己的骨肉受到哪怕一丁點傷害。
在張家藥廠工作的五十年來,他經(jīng)歷的太多,看過無數(shù)次人從憤怒到無奈、絕望的神情轉(zhuǎn)換,每次欣賞起來都別有一番滋味,張南樂在其中。
“很簡單,我要你掉包小姐的貨物?!睆埬下龡l斯理地補充道:“這么點事,負責(zé)運貨的你來說,應(yīng)該手到擒來吧!”張南的話語中帶著不可否定的語氣。
“怎么可能......”聽到張南的話,趙國威下意識地反駁,換小姐的貨,這一旦查起來,自己丟掉數(shù)十年的工作事小,要是惹怒了張家,他如何在這上河鎮(zhèn)乃至整個市里混,弄不好因此賠了性命??伤掃€沒說完,張南右手扣住趙國威的下巴,微微一用力轉(zhuǎn)了個頭,此刻其中一個大漢拿著刀在趙月的臉邊,輕輕滑動。
趙國威話音一轉(zhuǎn),著急道:“別傷我女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他感覺自己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侄女的肌膚雖說不上吹彈可破,也是雪白一片啊,我相信國威一定不希望在白嫩嫩的皮膚上出現(xiàn)一抹殷紅吧?!睆埬线m時抓住他慌張沒有主張的機會,陰測測地說道:“我相信,國威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p>
那被白布塞住小嘴的趙月使勁地晃動身子,想要掙脫,在兩個壯漢下卻顯得很是渺小。她的眼里含著淚,不停地搖頭,不想讓自己的父親一失足成千古恨。
“賤娘們,你再搖個頭試試!”那拿到的壯漢,看到趙月可能影響動搖趙國威的心,連忙拿到抵在趙月的脖子邊,一臉兇相地威脅道。
“別!別傷我女兒...我做...我做還不行嗎!”愛女心切地趙國威看到女兒有危險,脫口而出道,講完之后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全身力氣被抽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