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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3章
蕭昊認真聽完,心里也是一陣的后怕,如果任何時間點出現(xiàn)了小小的偏差,那么他跟蕭家軍乃至于燕京城,恐怕已經(jīng)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城中的百姓自不必說,光是懷里這個嬌小的人兒還有他們的孩兒,恐怕也再也無法存活。一想到這點,蕭昊虎目充血,他并非什么絕對的良善之人,可是也不是逆來順受,一味講究精忠報國無腦侍奉上位者的愚忠之人。原本他反了朝廷,時常也會捫心自問,這個決定是否過于自私,可現(xiàn)在他將這個念頭摒棄之后,再無其他的念想。君王若早早就開始算計起了他手上的東西,那么無論今日他是否反了,這藥不是下在他的碗里,也會是清如和孩子那。蕭昊想到此處,緊緊抱住了她,“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如今衛(wèi)卿來了,我還得盡快跟他取得聯(lián)系,你先好好休息?”華清如知道他一醒過來必定是要掌控局勢,不能被動的去了解這一切,便乖巧地點點頭,“你再讓醫(yī)女替你檢查一下,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较刃菹⒁o?!薄胺判?,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把琰之好好給你帶回來?!笨墒沁€沒等蕭昊去召集手底下的兄弟了解情況,嚴淮已經(jīng)深夜到訪燕京城,他一身吐谷渾勇士的衣裳,倒是在門口好一番解釋才能見到蕭昊。嚴淮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蕭昊才明白了謝容的意思,只是他有點沒辦法消化。剛才華清如可沒說謝家軍的事情,她嘴里還喊著衛(wèi)卿、琰之兩個名,現(xiàn)在嚴淮一口一個家主,一會就提到了謝家軍,蕭昊終于有點回過味來,震驚的問道:“你嘴里的謝家軍?是......”“就是當(dāng)年四大軍閥之首,我的現(xiàn)任家主就是您的妹夫,以前的衛(wèi)相,如今的謝容?!笔掙或v得一下站起了身子,抓著嚴淮的肩膀道:“你再說一遍,說清楚一些,什么謝家軍什么謝容?”謝容讓嚴淮來之前便囑咐過嚴淮,要好好跟蕭昊解釋其中的關(guān)鍵,但是謝容都是幾句話草草帶過,嚴淮對于謝容身為衛(wèi)卿時在盛京城的一切也不甚了解,自然沒辦法跟蕭昊說太多的信息。可是蕭昊卻是明白衛(wèi)卿在朝堂上是什么樣的,也明白了,他這些年一直在用紈绔的假象在掩藏自身的實力。而從盛京出來,到了虎牢關(guān),這一路的兇險與艱辛,又怎么會是一兩句話便能交代的呢?他也是吃過苦的人,他以前并不覺得衛(wèi)卿有什么,只把他當(dāng)做天之驕子,后來成了連襟,便將他當(dāng)做了自家的弟弟一般。可是他竟然是謝容,謝家滅門之后,他是如何逃脫的,又是如何能夠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存活的,他為何從來不跟自己相認?一波一波的沖擊,震得蕭昊腦子嗡嗡作響。他怔怔坐了下來,想了想又欣慰得笑出了聲,“好小子,好小子啊,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別說三國聯(lián)軍逐一擊破,就連面對吐谷渾游兵都沒勝算,不愧是謝家的人,不愧是他的弟弟。”嚴淮并不知道蕭昊與謝臨還有何淵源,只問道:“將軍怎么看?主人還在等我的回信?!笔掙幌肓讼?,也收斂起了激蕩的心緒,“這樣,你去告訴琰之,我們跟他里應(yīng)外合,全聽他的指揮,全軍待命?!薄昂?,多謝將軍。”嚴淮得到了蕭家軍的令牌,這才匆匆出了城門。燕馳跟其他將領(lǐng)得到了蕭昊已經(jīng)清醒的消息,也匆匆趕了過來,有些甚至鞋子都還沒穿好,看到坐在正堂的蕭昊,這群大老爺們的眼圈都紅了,齊刷刷跪在地上,“將軍!”蕭昊趕緊將他們拉起來,也許是男人不善表達,他們只是看著彼此身上有沒有傷,關(guān)心兩句也就進入了正題?!扮覀兏鹿葴喡?lián)盟?那王爺手里不是沒兵了么?”燕馳納悶道。“是啊,不是被我們殺光了么?”蕭昊抿唇笑了笑,“所以,琰之正在想辦法,讓吐谷渾那邊跟其他部落借兵,只要借到了兵,那吐谷渾現(xiàn)在的兵力,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已經(jīng)死了十多萬的大軍,再去借兵,那吐谷渾本身的兵就不多了,到時候拿捏起來還不是輕松的事情。這么一想,大家瞬間豁然開朗?!澳锏模揖驼f當(dāng)文官的陰險吧,咱們就知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人家就會耍心眼?!毖囫Y瞥了他一眼,“人不僅腦子好使,那武功你能比得上么?”那將領(lǐng)一愣,摸了摸后腦勺,“這倒也是?!笔掙粵]看他們斗嘴,“朝廷的那些俘兵知道都是從哪來的么?”“那可厲害了,聽蕭立說,五湖四海哪都有,估計是覺得咱們外頭三國聯(lián)軍必死無疑,城內(nèi)婦孺也不成問題,便派了這么一群蝦兵蟹將過來,結(jié)果領(lǐng)頭的一死,一群人跟無頭蒼蠅似得,有些還是剛從農(nóng)戶那抓來的,連刀都提不起來,還打仗?!笔掙荒﹃兀俺⒓热唤o我們送來了這么多人,咱們也該好好用著,新兵操練交給你們了?!蓖蟠蛘?,這守城軍什么的,倒不必發(fā)愁了。這格局動蕩日子,恐怕沒這么快完結(jié)。燕馳開完會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看到回廊那邊有人一直往這邊張望,等他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蕭遙兒探頭探腦的。他上前抓著她的手,“做什么呢,跟做賊似得?!笔掃b兒小臉紅撲撲的,“我擔(dān)心你,過來看看,傷口怎么樣了?”燕馳心頭一軟,拉著她坐了下來,就要解衣裳給她看。蕭遙兒趕緊捂住了臉,燕馳悶笑一聲,“又不是沒看過,害羞什么?!笔掃b兒緩緩放下了手,卻沒看他,“燕馳哥哥,現(xiàn)在你還怕么?”害怕上戰(zhàn)場的感覺么?會發(fā)抖么。燕馳沉默了一會,才嘆了口氣道:“剛一開始,其實心里還是害怕的,可是看到大哥昏迷的那一刻,就不怕了,總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dān)子一下就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