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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傅知雅落進(jìn)了海里,雙手雙腳不斷地?fù)潋v著,可不諳水性還是讓她的身體迅速的往里沉,求生欲又讓她掙扎的往上撲,來回好幾遍,她喝了好幾口的海水,最后累了,雙手無力在亂動,身體漸漸地往下沉,她絕望的閉上眼,等待著死亡一點(diǎn)點(diǎn)的侵蝕著。
臨死關(guān)頭,她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什么背叛,什么離婚財(cái)產(chǎn),在死亡面前,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就在傅知雅的頭幾乎沒入大海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如離弦的箭朝這邊游了過來,一只大手?jǐn)堊×怂难阉C鎺А?/p>
“顏少,繩子?!?/p>
幾乎陷入昏迷中的傅知雅,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叫顏奕晟。
她勾起唇角,無聲的嘲諷了下。
她估計(jì)是要死了,要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幻聽。
之后,她徹底的暈了過去。
顏奕晟一手摟著傅知雅,一手抓住繩子,讓船上的人拉著他們兩人過去,來到船邊,他讓人把傅知雅先救上去,而他則利落的爬上了船。
他給傅知雅做了急救的措施,不知道在胸口處按壓了多少下,傅知雅才頭一彎,吐出了肚子里的海水。
“咳......冷。”
傅知雅意識迷糊的說道。
顏奕晟接過了下屬遞過來的浴巾,把她整個人團(tuán)團(tuán)的包住。
他抱著傅知雅上了剛開過來的郵輪,徑自的進(jìn)了豪華的艙房里,命道:“救她?!?/p>
早守在一旁的醫(yī)生和護(hù)士客氣的請顏奕晟出去,然后迅速的進(jìn)入救人的狀態(tài)中。
顏奕晟出來,背著手,渾身散發(fā)出令人發(fā)寒的氣息,目光森然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那艘郵輪。
“顏少,警方已經(jīng)上去抓捕罪犯了,我可以保證,一個都逃不了。”
“嗯?!?/p>
“這次是程曉不小心,才會出現(xiàn)如此大的失誤,不知道你......”
“辦事不力,該怎么處理,就得怎么處理。”
“知道了?!?/p>
本來想求情的男子,看了顏奕晟冷硬的側(cè)顏,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造次。
顏奕晟握緊了拳頭,夜色下,幽深的黑眸凝聚著駭人森然的光芒。
“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些膽敢傷害她的人,都得付出大代價(jià)。”
聞言,男子眼里的訝然閃過。
他起先還以為顏奕晟對傅知雅也只是一時的新鮮,可這次傅知雅被綁,顏奕晟幾乎出動了所有的人脈,全力的搜救她,他才明白,顏奕晟是來真的。
他在顏奕晟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的在乎過。
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艙門才再次被打開,一群醫(yī)生從里面出來。
“她怎么樣了?”
顏奕晟問道。
“傅小姐的身體沒有生命危險(xiǎn),不過她身上多出是傷,加之之前動手術(shù)沒多久,氣血虧損,肝氣郁結(jié),又驚嚇過度,最好還是好好休養(yǎng)的好,要不然容易落下病根?!?/p>
為首的醫(yī)生叮囑。
顏奕晟點(diǎn)頭:“我知道了?!?/p>
說完,他進(jìn)到了艙房里,徑自的走到床邊,看著正輸液,臉上一片蒼白的傅知雅,她一無所知的閉著眼,就好像一個破布的娃娃,渾身狼狽不已,要不是胸口還在有規(guī)律的起伏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給吹散了。
顏奕晟黑眸一沉,眼底深處醞釀著狂風(fēng)暴雨。
他坐在床沿邊上,小心的握住傅知雅的手,開口,冷傲的嗓音帶著一絲絲的愧疚:“抱歉,是我大意了?!辈艜Φ媚闶艿竭@么大的傷害。
似乎是有所覺,傅知雅狹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睛,被頭頂?shù)臒艄獯痰脳l件反射的閉上眼,等適應(yīng)了光線才又睜開眼。
“醒了?”顏奕晟湊過去,冷硬的唇角融化,浮現(xiàn)了淡淡的笑意,“渴嗎?”
問著話,手自覺地去倒了一杯溫開水,拿著小條羹舀水遞到傅知雅的嘴邊。
傅知雅此刻腦子還一片混沌,所以顏奕晟給她喝什么,她機(jī)械的張嘴喝進(jìn)去,目光緊隨著顏奕晟。
喝完一小杯的水,顏奕晟貼心的拿帕子幫她擦拭掉嘴邊的水/漬,笑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你......怎么會在這?”傅知雅一開口,聲音還是沙啞的厲害。
她記得她被逼的跳海了,然后在海水里浮浮沉沉好多次,那咸咸的水不斷地灌進(jìn)她的嘴里,然后從喉嚨進(jìn)入胃部里,那滋味很難受,尤其最絕望的是,感受著生氣快速的抽離,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
“我不是死了嗎?”傅知雅眼珠子四處溜轉(zhuǎn)了下,看著布置奢華的房間,就好像一個高檔的小套房,“我這是在哪里?”
在臨死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被一只大而溫暖的手掌抱住腰并不是錯覺,只是當(dāng)時她的意識已經(jīng)陷入了迷糊的狀態(tài),腦子暈乎乎的,所以記的并不是太真切。
顏奕晟伸手刮了刮傅知雅的鼻子,故作打趣道:“就這么想死?”
傅知雅搖搖頭,怔怔的看著顏奕晟,本來冷卻的心被注入了一道溫?zé)岬呐鳎氖种竸恿藙?,咽了咽喉嚨,懇切道:“顏先生,是你救了我??/p>
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自帶光環(huán)的英雄,把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讓她重新能呼吸,感受著生命的可貴之處。
“抱歉,我來遲了,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顏奕晟微垂下眼眸,愧疚道:“是我的人辦事不力,等你好了,你想怎么處罰他們,我都隨你,只要你能消氣?!?/p>
傅知雅搖了搖頭:“顏先生,是我該跟你說謝謝才對。”她眼里染上了真誠,之前對顏奕晟的戒備和猜忌不復(fù)存在,“謝謝你在我瀕臨死亡的時候救了我,讓我還能再看到這世界的美好?!?/p>
顏奕晟抬眸,深深的注視著她,忍不住伸手撥弄著她耳垂前的發(fā)絲,沉聲道:“不怪我?”
“為什么要怪你?”傅知雅反問:“如果我連救命恩人都怪的話,不是太忘恩負(fù)義了?”
顏奕晟三番四次的救她,她要是還猜疑他的用心,那就顯得沒心沒肺了。
“不怪就好?!鳖佫汝赏铝丝跉猓澳愫煤盟挥X,等睡醒了,我?guī)闵习丁!?/p>
“我們還在海上?”傅知雅擰緊了眉頭,沉溺大海的陰影接踵而來,“我想上岸,可以嗎?”
要是還留在這,海水淹沒大腦,洶涌的灌進(jìn)嘴里,腫脹著肚子的絕望一遍遍的在腦海里上演著。
顏奕晟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抓住了她的手,“很難受?”
傅知雅眼圈一紅,盈盈的眼里閃爍著脆弱:“我想上岸。”
“好,我讓人開船回去?!鳖佫汝砂阉氖址胚M(jìn)手心里,無聲的摩挲著她的手指,溫?zé)岬氖终谱屗凉u漸地冷靜下來:“別怕,我在?!?/p>
也許是他的嗓音透著一股惑人的安撫,傅知雅漸漸地冷靜,疲倦襲來,她眼皮子上下的打架,不忘呢喃:“陳媛媛......”
“放心,警方已經(jīng)把害你的人抓住了?!?/p>
“謝謝?!?/p>
傅知雅放心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陳媛媛被判了應(yīng)有的刑法,為她的狠辣付出了代價(jià)來。
顏奕晟替她掖好被子,叫來了守在外面的人。
“開船回岸上?!?/p>
“是?!?/p>
保鏢出去,沒多久,郵輪緩緩的朝岸邊駛?cè)ァ?/p>
在醫(yī)生的陪同下,顏奕晟帶傅知雅回到了他住的別墅。
把她放在柔軟的大船上,命傭人替她看好針?biāo)x開去了書房。
“警局那邊怎么樣了?”
顏奕晟以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問道。
“回顏少,我剛打電話問了下,參與綁架傅小姐的嫌犯都抓到了,不過陳媛媛和買傅小姐的買家沒找到,應(yīng)該是提前收到通知跑了?!?/p>
站在書桌前的男人低著頭,連說話都那么的沒有底氣。
顏奕晟微瞇起眼睛,“逃了?”
“警局那邊是這么說的,不過他們已經(jīng)派人去了林家,相信不久就能抓捕陳媛媛歸案,至于要買傅小姐的買家是亞龍坡的大佬,是一大的犯罪團(tuán)伙,警方正全面通緝,抓到人估計(jì)得花點(diǎn)時間?!?/p>
男人回道。
“給高局去電話,我不管他花多長的時間,必須給我把人抓到,要不然下一屆的選舉,我不參與?!鳖佫汝傻恼Z氣里,透著壓制的怒火。
“是?!?/p>
男人領(lǐng)命離開。
顏奕晟手指敲在書桌上的頻率越來越快,冷峻的側(cè)顏透著剛硬,嘴角抿成了一條線,渾身散發(fā)著不悅的氣息。
過了一個小時,男人又去而復(fù)返,走到書桌前,語氣有些遲疑:“顏少?!?/p>
“說?!?/p>
顏奕晟言簡意賅。
“警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林家提供了監(jiān)控,證明了陳媛媛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未曾離開過半步,而傅小姐失蹤所經(jīng)路線的監(jiān)控剛好壞了,查不到陳媛媛出現(xiàn)的證據(jù)。”男人語氣里透著一絲絲的忐忑,“不過警方已經(jīng)在緊密的審訊帶回去的嫌犯,相信不久,他們就會供出后面的主使者是誰。”
顏奕晟瞇起眼,目光危險(xiǎn)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承蕭,我不想聽到監(jiān)控壞了這種廢話。你親自去警局一趟,審訊人這種工作,我相信你比警察還要懂?!?/p>
“可是......”
“嗯?”
“是,顏少。”
承蕭轉(zhuǎn)身離開。
顏奕晟拿起了桌子上上等的硯臺,冷笑一聲。
敢傷他的女人,就要有自覺,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