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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寧檀心把寧檀舟放在花云娘家,好在這兩日王柏去鎮(zhèn)上做工了不在家,要不然有要想著法子讓寧檀舟干活了,王柏是那種別人不能占自己一點便宜的人,只要吃了他的都要如數(shù)奉還。
寧檀心走的是封瓶村人常走的路,路很陡峭,在山上趕著馬車走這斷路恐怕要用很長的時間,所以,封瓶村的人去往白溪鎮(zhèn)總是天不亮就出發(fā)了。
寧檀心腳步輕快,很快就到了山的另一側(cè),她路過水西村,路的兩旁種滿了谷穗和豆子。
村名扛著鋤頭在天邊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村婦、路邊玩泥巴的幼童、抽著煙袋的老翁,,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前面就是一些低矮山坡,有一條還算寬闊的路,時不時的有馬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
至今已經(jīng)有三輛馬車從她身旁經(jīng)過了,寧檀心沖他們招手,想搭他們的馬車,奈何趕馬車的人用一種輕蔑的眼光看著她。
一身粗布麻衣袖子又被掛了一個洞,腳上一雙苞米秸編織的草鞋,她與乞丐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身上的衣衫是干凈的,頭發(fā)用一根繩子豎起不是很凌亂。
走了一段的路,寧檀心坐在一顆大樹下休息,這個時候的的日光很烈,抬頭日光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遠(yuǎn)處一輛馬車緩緩向這邊走來,寧檀心已經(jīng)不再抱任何希望,只是托著臉頰看著馬車漸漸的接近。
“這不是寧家的閨女嗎?怎么會在這里?”一個村婦掀起車簾說道,馬車也漸漸停了下來。
馬車上的村婦是封瓶村的李木蘭,他們是封瓶村最富庶的一戶人家,寧檀心知道他們家有一個大園子,有十畝地和一片種滿果樹的山。
看到他們停下馬車,寧檀心連忙背起背簍跑了過去。
“檀心,你跑這里干什么?”
“李嬸,我到白溪鎮(zhèn)的鎮(zhèn)上去賣一些東西換些銀兩,”寧檀心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木蘭,如果能夠搭上他們的馬車再在好不過了,這樣她就會節(jié)省很多時間,因為寧檀舟還在花云娘家她不敢耽擱太久。
躊躇片刻,李木蘭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對著趕馬車的蘇博山說道,“我們帶她一程吧?!?/p>
蘇博山想了一下,以往這車?yán)锒际秦浳?,他從不帶任何人,但是今天是給自家兒子蘇錦生看病的,他的馬車又很大,多一個人也無妨。
“上車吧,我們帶你一程?!碧K博成幫寧檀心取下身上的背簍,讓寧檀心先上馬車,然后又把她的背簍送到馬車?yán)??!?/p>
“謝謝李嬸嬸?!彼齻兏K家交集很少,只是都住一個村子而已,聽說祖上曾經(jīng)因為劃分田地時鬧個一些矛盾,今日能夠讓她搭乘馬車她還是沒把握的,想不打的是還沒請求就主動讓她坐馬車。
馬車?yán)锍死钅咎m還有蘇錦生,只是他的樣子似乎不太好,還伏在里木蘭的身上,神情恍惚。
蘇錦生跟自己一樣大小,也是村子里極為聰慧的孩子,在村子的書堂里就他的書念的最好,寧檀心也曾在學(xué)堂里念過幾日書,因為念書遭到大伯一家的反對,說女孩子讀書沒幾個用,但是后來卻讓自己的女兒寧蓮兒去學(xué)堂,還編造了一個荒唐可笑的理由,說什么鳳命之女必須有些才學(xué)才行。
蘇錦生面色發(fā)白,連正眼的力氣都沒有,眼睛微微撐出一條縫看了一眼寧檀心,他樣子很痛苦。
“李嬸,錦生怎么了?”
“病了!”李木蘭答的也是有氣無力。
“你們是要給錦生醫(yī)病嗎?”
“是,前幾日得了風(fēng)寒,就沒怎么在意,后來越來越嚴(yán)重,我們就讓村子里的劉瞎子看,他給我們拿的藥不但不管用,還越來越嚴(yán)重,一連拉了好幾日,整個人都脫了,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錦生這是風(fēng)寒沒好利索,又加上劉瞎子開錯了藥,你們吃的應(yīng)該是巴豆之類的藥吧,這些是久便不利的人用的,而且只能一點點?!?/p>
聽寧檀心這么一說,蘇木蘭感覺有那么一點道理,她有打量了寧檀心一眼,身體干瘦,頭發(fā)枯黃,一身粗布衣衫,腳上一雙草鞋,但是即便這樣,蘇木蘭也瞧得出寧檀心長成了也是一個標(biāo)致的人物,眼睛清澈除外,臉的輪廓和骨骼都生的恰到好處,人美在骨不在皮。
“我臉上有東西嗎?”寧檀心問道,這幾忙著采藥,她都沒有洗過臉了。
李木蘭回過神道,“哎,是那劉瞎子拿錯了藥,他說那幾日他鼻子不靈光,他媳婦把藥給他放錯了地方,我們不信,還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不再給錦生瞧病了,哎,都怪我?!崩钅咎m又哀嘆一聲,眼底里全是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