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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怎么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出了城停下歇息,兩人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宇文懷都和戰(zhàn)瑤。
“我妹妹呢?”
“歡兒呢?”
兩人又同聲問道。
看樣子是走散了,經(jīng)過短暫的沉默,兩人想返回原路尋人時,城門關(guān)了。
城外的人四散開來各尋歸路去了,宇文懷都和戰(zhàn)瑤正猶疑不定時,有一人悄悄靠近。
那人出手極快,尖利的匕首,直刺向宇文懷都的心臟。
有所察覺的宇文懷都,先將戰(zhàn)瑤推開,順著力,自己后退了一步。
那人未曾得手,一個回旋,反手再來。宇文懷都連連后退,左右側(cè)身,躲避攻擊,卻總處于劣勢,無法脫身。
被推至一旁的戰(zhàn)瑤很快理清了狀況,從身后踹了那人一腳,那刺客下盤不穩(wěn),宇文懷都趁機(jī)搶了他的刀。
赤手相搏,戰(zhàn)瑤從不帶怕的。與那刺客糾纏間,宇文懷都從一旁,刺中了那人的皮肉。眼見形勢不對,那刺客在兩人夾擊下,抽身撤退。
“沒傷著你吧?”宇文懷都問,順便收起了匕首。
戰(zhàn)瑤搖搖頭。
“他刀刀沖著要害,是要你的命啊,什么人?匪盜嗎?”戰(zhàn)瑤問道。
“哪有匪盜單槍匹馬與人械斗。”宇文懷都不贊同。
剛剛臨陽城內(nèi)如此混亂,不可能從那時起才盯上他的,那就是更早之前,入庭南時嗎?或者,自從京都起,就被盯上了?那到現(xiàn)在才動手,是因?yàn)?,不敢與飛燕軍的首領(lǐng)蕭梓碩正面交鋒嗎?這次刺殺,是與庭南匪禍相關(guān)嗎?
宇文懷都頭腦中掠過這些問題。
“總之,很危險(xiǎn)?!睉?zhàn)瑤亦有自己的判斷,她靠宇文懷都更近了些,“你有危險(xiǎn)。”她嚴(yán)肅的說。
宇文懷都淡笑道:“怎么,你怕了?”
戰(zhàn)瑤搖搖頭,雖然剛嫁入京都的時候,她曾想過,哪一天這個可惡的太子突然暴斃,她就自由了,可以回到胥北,回到娘親身邊??墒乾F(xiàn)在她不這么想了。
那個陳宣雖然兩次院試不中,但他是個十足的聰明人。從那人的眼神中,戰(zhàn)瑤能看到,他對宇文懷都抱有的希望有多大。經(jīng)歷過剛才那般混亂的場面,戰(zhàn)瑤覺得,是要有人救救臨陽的百姓了,那個人就是宇文懷都,他,不能死。
“雖然,你也不情愿,”戰(zhàn)瑤說著,挽起宇文懷都的手臂,湊得更緊了一些,“但是,現(xiàn)在我們不能再分開了,我得保護(hù)你?!?/p>
沒有抗拒,宇文懷都只覺有些丟面,他堂堂男子,竟然需要被一個女子說保護(hù),雖然那女子性子潑蠻。
“就憑你嗎?”宇文懷都懷疑道。
“怎么你不信嗎?我戰(zhàn)家的人,可是很厲害的。我倘若真的讓你毫發(fā)無傷,回去之后,你需清早為我奉上一杯茶,連稱我三聲桃姐姐?!睉?zhàn)瑤異常認(rèn)真。
宇文懷都笑而不語。
“你救得了他們嗎?”戰(zhàn)瑤挽著他問道。
“那些百姓嗎?”
“嗯嗯?!?/p>
“你聽好了,我是大燕的太子,那些受苦之人,皆是我的子民。我會為我的子民鏟除奸佞,還他們一個清明的世道。到時候,你需清早為我奉上一杯茶,連稱我三聲太子爺!”
“一言為定?!睉?zhàn)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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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陽縣城內(nèi),宇文懷月身旁只見陳宣,不見哥哥嫂嫂。雖然路上的哀嚎聲已經(jīng)漸漸弱了下去,可官兵依舊在巡視,他們打人抓人,似乎已經(jīng)紅了眼,已凌然在上的姿態(tài),掃視著過路的每一個人。
“怎么會不見了呢?怎么辦,我們?nèi)?bào)官吧!”宇文懷月焦急的說道。
“小姐,現(xiàn)在可急不得,太子來臨陽本是隱秘之事,臨陽現(xiàn)在亂成這樣,你就算自報(bào)身份,也沒人會信的?!标愋麆竦?。
“我堂堂懷安公主,還做的了假?你也說臨陽現(xiàn)在亂成了這樣,哥哥嫂嫂遇到危險(xiǎn)了怎么辦?衙門離這兒有多遠(yuǎn),你帶我去?!庇钗膽言聢?jiān)持道。
“大概三里?!标愋鸬?。
“這么遠(yuǎn),你去租匹馬,我們要行動快些?!庇钗膽言麓叽俚?。
陳宣猶豫不前。
宇文懷月無比焦躁,真恨不得給他一拳,“本公主身上一向不帶錢。不過你放心,找到我哥哥之后,自當(dāng)百倍奉還,不會虧了你的。”
陳宣吞吞吐吐,還是說出了口:“我,不會騎馬?!?/p>
天吶,這個人,院試院試考不中,家田家田也沒有,落魄潦倒,連騎馬都不會!
“那你去給我租一匹,那么遠(yuǎn)的路,你讓我走著去嗎?”宇文懷月兇道。
刁蠻公主的氣勢,卻是非同凡響。陳宣大氣不敢喘,只能依令行事,租一匹馬,花光了他僅剩的二十個銅板。
縣衙門口,官差們正在清理那些被災(zāi)民棄之不要,胡亂潑灑的霉變了的糧種。一旁放置的桌案,已經(jīng)被憤怒的人們,卸掉了四條腿。
“聽說那個最先鬧事的大漢沒抓到?”正在清掃的官差問道。
“是啊,叫什么來著,李大柱?剛剛聽人說,縣丞大人要下通緝令,全城通緝他呢。那人可不得了了,十幾個兵圍著他,愣讓他給跑了?!绷硪还俨罨氐馈?/p>
“哎,你們,把你們的縣丞老爺叫出來?!庇钗膽言伦隈R上,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粗暴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誰???”負(fù)責(zé)清掃的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jì),鄙夷的看著她。
“我乃是當(dāng)今,懷安公主,去,把你們縣丞老爺叫出來?!?/p>
“呦,還懷安公主。你在這兒逗誰呢?誰不知道懷安公主跟著太子南巡,現(xiàn)在在京華城享福呢?跑官府坑蒙拐騙來了?走走走,進(jìn)牢房說去?!绷硪粋€官差不屑的說著,邊走來,想把宇文懷月扯下馬。
“別別別,我家小姐,腦子有點(diǎn)兒不好使,不時的犯渾,兩位爺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這就走?!标愋蛑鴪A場。
“誰腦子不好使啊,敢質(zhì)疑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叫人打斷你的腿!”宇文懷月氣勢洶洶。
沒等她說完呢,陳宣牽起馬繩就跑,也是他機(jī)智,那兩個官差明顯已經(jīng)惱怒,宇文懷月再說下去,不知道誰的腿會先被打斷了。
“你,你跑得到挺快,不然我非教訓(xùn)那兩個不長眼的官差不可。”宇文懷月說道。
“是是是,小姐說的都對,只是,別公主來公主去的,那些人眼睛渾濁之輩,怎么會認(rèn)得公主呢?太子入臨陽,是私密之事。那些笨腦瓜,怎么想得到呢?”
陳宣言之有理,宇文懷月氣消了一半。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去找個客棧住下吧?!庇钗膽言抡f。
陳宣沖她笑笑:“住不了客棧了,沒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