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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來不知道換一下鞋子嗎?又弄臟了地面,二爺回來罵我,還是罵你;不要臉的騷蹄子,沒回家,是去找男人了吧,你看我跟不跟二爺告你的狀!”
保姆服飾的阿姨在前面絮絮叨叨,色厲內(nèi)茬。
甚至還吐了一口痰,在韓允兒的鞋子上。
“要照顧你這種賤人,真是晦氣!”
拿著笤帚的保姆轉(zhuǎn)身離去,韓允兒的目光很平靜,扯了一張紙巾,擦了鞋子上的污漬,洗手之后,開始換衣服。
這個少奶奶的生活,看上去還真是不如意,連個保姆都敢對她這么冷嘲熱諷。
透過縫隙看進(jìn)去,蘇長燁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喃喃道:“夏天果然容易讓人上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蘇長燁閉上了一個眼睛。
好在很快他就換上了睡衣。
然而就在這時,蘇長燁身后傳出一聲響動,大門開了。
車燈差些照過來,他連忙避開,不多時候,一個約莫40歲的中年人,推門走進(jìn)了這間別墅。
目光混沌,留著一撮八字胡,西裝不算板正,揉出許多褶子,手上燃著一根雪茄,走路中透著幾絲腿軟,面色枯黃,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哎呦,二爺!您可算回來啦!”
保姆笑盈盈地沖了上去,連忙給周家二爺提拖鞋,順勢小聲道:“哎呦,二爺您可不知道,二奶奶昨晚一夜都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沒敢問!”
“他媽的,這個賤人!”
二爺連鞋都沒有換,順手抽出自己手中的腰帶,快步往屋里面走去,吼道:“賤人,給老子滾出來!”
韓允兒一臉驚恐,還沒等說話,皮帶直接甩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紅印子。
“看你穿的那副騷輕樣,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找男人,哪里的狗?你最好給老子從實(shí)招來!”
哪有韓允兒說話的時間。
還沒說話,周家二爺將她一腳踹翻在墻頭。
雖然虛,但畢竟是男人,摔得韓允兒渾身生疼,有些岔氣。
緊接著這就是疾風(fēng)驟雨般的皮帶暴擊,韓允兒只能抱著頭抽噎。
看二爺焦躁的喘息聲,和迷離的神色,加上一身酒氣,分明是喝醉了。
“滾下去給我熬湯!”
韓允兒低著頭不敢說話,只能忍著渾身的痛苦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樓下走去。
在外面看著這一幕,蘇長燁的眼中已經(jīng)十分憤怒。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么慘痛的教訓(xùn),竟然是對一個女人實(shí)施,周家老二簡直不是人!
而且,又是因為自己昨晚沒有讓韓允兒回來。
他心中的愧疚難免更深了。
其實(shí)就在皮帶落下的那一刻,他差點(diǎn)一躍而下,進(jìn)去直接將周家二爺給打死!
不過還是忍住了。
以至于接下來,熬好的醒酒湯明明十分精致,但二爺只是喝了一口,就全潑在了韓允兒的臉上,自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深夜當(dāng)中,韓允兒只好換掉睡衣,又去樓下大廳公共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衣服洗凈。
換上新的衣服,帶著滿臉的哀怨,并沒有上床睡覺,床底下有一個毯子,似乎早有準(zhǔn)備,她拉了出來,蜷縮在上面。
誰能想到,光鮮亮麗的周家少奶奶,竟然過著這種如同地獄的折磨日子。
反正蘇長燁是看不下去了。
他在出租車上,打下車椅睡覺,想想,自己對韓允兒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畢竟,這個案子,與她原本毫無干系。
第二天,清晨。
曦光之中,一身職業(yè)裝的韓允兒干練灑脫,但又因豐腴的翹臀和精致的臉蛋,使人想入非非,透著一絲都市女郎的明艷與誘惑。
拉開了副駕駛,他面帶微笑的坐了上來,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道:“小壞蛋,又在車?yán)锩嫠艘灰??等久了吧!?/p>
韓允兒出一個小筆記本,放在他的面前,道:“這個筆記本里面,有他策劃,禍害你們蘇家的戰(zhàn)略。他習(xí)慣將所有的計劃都記錄在筆記本上?!?/p>
“里面有一張磁卡,是他的通話錄音。這些證據(jù)雖然可以證明,不過你明白的,對周家不管用。”
“周家有1000種辦法,化黑為白?!?/p>
并沒有著急著看筆記本,蘇長燁糾結(jié)了片刻,抓著韓允兒的手,淡淡道:“這些我會處理,從今晚開始,別回家了。”
“干嘛?”
韓允兒媚眼中的喜悅不加掩飾,但同時也帶著一絲冷漠,微笑道:“干嘛,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jī),也想跟周家少奶奶,搞一段婚外戀情呀!”
“今晚你不用來接我了,那個神經(jīng)病要是知道,會殺了你的?!?/p>
“唉……昨晚姐姐可是給了你機(jī)會喲,可你不敢呢!”
蘇長燁蹙眉片刻。
隨機(jī),打火,發(fā)車。
路上只字未語,但卻一直主動地攥著韓允兒的手,一直到了她們公司樓下,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嘿嘿嘿,再見,小壞蛋!”
“別找他們報仇了,你不是周家的對手,其實(shí)我手上的東西不是秘密。五年來想要替蘇家平反的人不少,他們都死了?!?/p>
韓允兒的背影消失之后,蘇長燁默默的點(diǎn)了一支煙,翻開那個小本子來,神色陰沉閃爍。
怎樣計劃,什么時候開始行動,如何能讓那個犯罪團(tuán)伙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蘇家,又恰好卡在戰(zhàn)爭部門追擊的時候。
這是一個幾乎天衣無縫的計劃,他的父母確實(shí)是被算計。
滴答,滴答。
蘇長燁的淚水落在了方向盤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這個本子,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自己的父母,當(dāng)初是在怎樣不知情的場合下,滿懷遺憾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