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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廚聽見聲音,回過頭來,不悅地看著她:“里在做咩啊!”
易小念連忙賠不是,顧不上還在往外滲血的手指,蹲下身去撿土豆。
女傭抱胸站在一旁,冷哼了聲:“裝什么可憐?切......”
如果不是她來搶,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現(xiàn)在反而冷嘲熱諷,裝成與自己無關(guān)似的,易小念也不是沒脾氣的主,心中怒火蹭蹭的就起來了,正想反駁,卻見管家急匆匆走進廚房,掃了一圈看見她蹲在地上,訓道:“你怎么還在這里?顧先生已經(jīng)在書房等你了?!?/p>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去?!币仔∧钪坏梅畔峦炼?,跟在管家背后走去書房,才拐出門,就聽見廚房里傳來一聲譏諷。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p>
易小念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轉(zhuǎn)身罵回去,抬頭看見管家仍舊在往前走,仿佛沒聽見一樣,她只好忍下怒火。
顧家女傭很多,易小念到現(xiàn)在也不過認識小范姐和小吳這幾個人,其他人平時沒什么交情,但是大家在一起工作,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至于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今天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難道是因為那天早上的原因嗎?
易小念使勁回想,由于當時太過突然,她沒來得及細看,似乎的確有幾個女傭在場目睹了一切。
可是自己跟顧英爵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跟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固然是另有目的,但是也已經(jīng)受到血淋淋的懲罰了啊。
易小念氣不打一處來,走到書房門口時,心里還像壓著塊大石頭似的堵著,連帶著對于顧英爵找自己來的目的都沒來得及想。
管家將她帶到書房之后,把門打開,便轉(zhuǎn)身走了。
易小念這時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將會面對什么人,有些驚慌,轉(zhuǎn)身想向管家打探下口風,做好準備再進去,但是書房內(nèi)已經(jīng)傳來顧英爵那獨特的悠揚嗓音。
“進來吧。”
事已至此,易小念深吸口氣,把受傷的手藏到身后,低頭走進去,停在書桌前面。
“你落枕了嗎?”
“啊?”易小念不解地抬頭。
顧英爵正坐在書桌后面那個黑色的真皮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她:“你一直低著頭做什么?”
易小念滿臉通紅,再次低下頭,由于沒有底氣,聲音像蚊子哼哼:“對不起,那天的事情是我太過分了,我沒有......”
顧英爵打斷她:“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找你來并不是為了這件事?!?/p>
易小念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他:“那你是......”
顧英爵站起身,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疊裝訂好的資料,扔到她面前,然后重新坐下看著她,眼神依舊冷漠,沒有絲毫溫情。
顧英爵揚起線條極其流暢的下巴,示意道:“看看吧。”
易小念下意識伸手去拿,然而眼睛才掃到第一頁上的內(nèi)容,立刻觸電似的縮回手來,打消了這個主意。
第一頁的內(nèi)容很簡單,是一個人的資料表,上面還附有彩色的一寸照片。
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比易小念更熟悉那張照片,因為它就印在她的身份證上。
“你不想看嗎?那我來幫你念念吧?!鳖櫽⒕裟闷鹳Y料,行云流水似的念道:“姓名,易小念,性別,女,年齡......”
易小念按耐不住,開口問道:“你派人調(diào)查我?”
顧英爵果然停下,將資料往桌子上一扔,冷冷地看著她:“很奇怪嗎?你在我家工作不是么?”
易小念情不自禁捏住圍裙的裙角,沉聲問:“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顧英爵此刻雖然坐在沙發(fā)上,比她稍微低一點,但是眼神中的威壓不容忽視。
“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我愛你,才留在這里?!?/p>
顧英爵不為所動,冷冰冰地勾起嘴角,嘲道:“是么?這句話應該是從你的好朋友那里學來的把?!?/p>
他口中這個“好朋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易小念從小到大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張曉畫。
她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你們把她怎么樣了?”
“你放心,她沒有事?!?/p>
易小念聽到答案,松了口氣。
顧英爵瞥了她一眼,繼續(xù)說:“你別高興的太早,她沒有事不代表你也沒有。”
“那你想怎樣?”
“據(jù)資料上顯示,你這個好朋友是個職業(yè)慣三,多次詐騙金主錢財,兩年前還因為被金主發(fā)現(xiàn),報警拘留過幾個月?!?/p>
易小念聽他這么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張曉畫的事情她很熟悉,雖然經(jīng)常跟有錢男人談戀愛,但那都是光明正大的,從來沒有給誰當過小三,詐騙更是子虛烏有。之余兩年前拘留的事情,易小念仍然記憶猶新,當時張曉畫新談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人騙她說自己是單身,結(jié)果兩人逛街時原配找上門來,把張曉畫打了一頓,還冤枉她騙錢,報警抓人,最后是易小念帶著錢過去贖人出來的。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被人重新翻出來,而且還成為張曉畫不法的證據(jù),簡直是血口噴人!
易小念正要反駁,顧英爵突然說道:“我想我明白你接近我的目的了?!?/p>
易小念怔了怔,繃緊了心弦,問:“是什么?”
“想通過懷上我的孩子,騙取撫養(yǎng)費。”
易小念松了口氣,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你多慮了?!?/p>
顧英爵并沒有生氣,靠著椅背,懶洋洋地注視著她:“是么,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個問題實在回答過太多遍,易小念被問得煩不勝煩,以至于自暴自棄起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不管你問我多少次,我只有一個答案,想和你在一起?!?/p>
“你不想懷孕?”
易小念決絕地搖頭:“不想?!?/p>
“那你吃藥了嗎?”
易小念先是一愣,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藥,但是明白之后卻更加不知所措。
她的確忘記這回事了。
易小念面紅耳赤,雙手搭在膝蓋上交握,小聲說:“我......”
顧英爵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用聽也知道答案,打斷她無力的解釋,嚴肅地下了吩咐。
“以防萬一,在通過檢測之前,你必須留在別墅里工作?!?/p>
懷孕檢測起碼得一個月,易小念不由苦笑,她很可能待不到那個時候了。
如果到了月底,顧英爵仍舊沒有對自己動心,她就沒辦法還高利貸的錢,到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著張曉畫跑路。
顧英爵抬了抬眼皮,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陰影:“怎么?你不愿意嗎?”
易小念搖搖頭,嗓音有些疲憊:“沒問題,你是主人,我是女傭,隨便你怎么吩咐?!?/p>
顧英爵微微頷首:“你出去吧。”
易小念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處,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
她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多,包括一個少女最為寶貴的東西,可是在他人眼中,或許只是困擾。
困擾憑什么感動人?
她回過頭,顧英爵仍舊坐在沙發(fā)上,高級訂制襯衣無比修身,頭發(fā)也打理的一絲不茍,與這個奢華莊重的書房融為一體。
雪停了,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射進來,照耀在顧英爵的身上,為他打上一層耀眼的光圈。
唯一與這里格格不入的,便是身穿樸素女傭裙的自己。
顧英爵本來正低著頭看文件,感受到她的視線,抬起頭來,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俊美如天神。
易小念受了驚似的,連忙轉(zhuǎn)身開門,卻見管家匆匆走來,繞過她,對顧英爵鞠躬道:“顧先生,周小姐來了,在客廳等您。”
顧英爵皺起眉頭。
周曉玫其實是打算來和解的,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柔軟的毛衣裙,妝容也是淡雅無害的模樣,不吵不鬧,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乖乖等著。
她知道顧英爵會來見她,就像她無論再怎么鬧,也不會真的放棄顧英爵。
那天回家之后,她仔細想過了,像顧英爵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纏上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不能怪他。
那些女人再怎么鬧,再怎么使手段,都是無用之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顧英爵,兩人之間的婚約就是最好的證明。
果然,她沒等多久,顧英爵便出現(xiàn)在客廳,身后還跟著管家。
他穿著筆挺的白襯衫和西褲,仍舊是那么英俊,也仍舊是那么冷漠。
周曉玫起身迎上去,同時臉上綻放出最甜美的笑容:“英爵哥哥,你終于來啦?!?/p>
顧英爵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纏過來的手,問:“你有什么事嗎?”
周曉玫是個聰明人,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決口不提,收回了手,故作不經(jīng)意地撩了撩頭發(fā)。
“是我媽媽讓我來的,她這周末過生日,讓我邀請你一起去參加,你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