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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我答應(yīng)祁夜嘉的求婚了,我們決定重新辦婚禮?!?/p>
虞惟熙緊攥的拳頭緩緩的松了,她詫異的看向姜憶。
姜憶淡淡的笑著,小臉?gòu)慑绱喝盏暮L?,“我突然,又不想把他讓給你了。”
虞惟熙臉上血色褪盡。
......
次日。
姜憶還在熟睡。
咚咚咚。
敲門聲吵醒了姜憶。
她從床上緩緩地起身,揉了一下眼睛。
“誰呀?!?/p>
門外傳來柳清綺的聲音。
“是我,大小姐。”
柳姨?姜憶迷迷糊糊了一會兒,哦了一聲,她的眼底還帶著明顯的惺忪。
“我醒了,你進(jìn)來吧。”
柳清綺推開門,走進(jìn)屋內(nèi)。
“怎么了,柳姨?!?/p>
“祁夜嘉來了?!?/p>
姜憶彎起唇,掀開被子。
“我知道了,我洗漱之后就下去。”
柳清綺點(diǎn)點(diǎn)頭。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見到的祁夜嘉的模樣,眉頭輕皺:“他這次來,恐怕是想重提和您完婚的事?!?/p>
“我知道。”姜憶說:“我讓他來的?!?/p>
柳清綺雖然詫異,但沒有多問,她離開后,姜憶洗了一個(gè)澡,換了一條淺白色的居家長裙。
姜憶漫不經(jīng)心地吹干長發(fā),隨意地補(bǔ)了一個(gè)淡妝。
她天生長相明艷,有著很強(qiáng)的進(jìn)攻性。
同性看到,一般都會覺得她是一個(gè)天生的狐貍精。
偏偏姜憶今天畫了一個(gè)淡妝,削減了幾分她明艷的長相,多了幾分清純。
這反而才是最致命的。
姜憶彎起唇,最后涂上泛著水潤光澤的唇釉,才下了樓。
客廳內(nèi)。
祁夜嘉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在那里耐心地等待。
不得不說,拋開他的為人,他是一個(gè)長相很討豪門圈千金小姐喜歡的那種。
沒有暴發(fā)戶兒子身上的油膩感,帶著一種清冷的孤高氣質(zhì)。
坐在那里,像極了一株松柏。
只可惜......
姜憶輕抿紅唇,看著祁夜嘉,心里感嘆,有的時(shí)候看人不能只看簡單的外表。
她輕輕咳嗽了幾聲。
祁夜嘉緩過神,抬起眸,看向姜憶。
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意外。
也不知怎么,姜憶似乎與他印象中的那個(gè)囂張的姜家的大小姐,有了些許的差異。
過去的她,很喜歡濃妝艷抹,但是她現(xiàn)在很少畫那種艷麗的妝容,反倒是將她本就好看的五官優(yōu)勢凸顯了出來,分外的讓人著迷。
祁夜嘉眼里閃過一絲驚艷,聲音溫柔地說:“姜憶,你今天真好看?!?/p>
昨晚虞惟熙突然出院了,今天他就立刻來赴姜憶的約。
姜憶驕縱的笑了笑。
她說:“祁夜嘉,你今天來干什么!”
這一會兒,倒是有了幾分過去囂張跋扈的姜家大小姐的味道。
嬌蠻不懂事。
誰讓她不高興了,她定要那人也掃盡顏面。
祁夜嘉一如從前,縱容的笑了笑,“我來求婚,憶兒,我一如既往,深愛著你?!?/p>
柳清綺忍不住擔(dān)憂地看向姜憶。
如果祁夜嘉真的是一匹豺狼,而大小姐因?yàn)檫@些話又動了心,可怎么辦?
姜憶平靜地看著祁夜嘉,她裝出努力思考的模樣,紅唇微抿,小臉糾結(jié)。
視線卻隱約瞥向不遠(yuǎn)處姍姍來遲的虞惟熙。
然后,她朝祁夜嘉露出一個(gè)有些受傷的笑容:“你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將我放在心里第一位嗎?哪怕發(fā)生了十二年前的火災(zāi),你還是會像當(dāng)年那樣,拼了命救我?”
祁夜嘉幾乎沒有遲疑。
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的?!?/p>
姜憶:“那......如果我和姐姐都遭遇了火災(zāi)呢?”
祁夜嘉怔住。
他錯(cuò)愕地看著姜憶,英俊的面容,有一些呆滯。
姜憶抬起水潤的眸:“你會先救誰呢?是我,還是姐姐?”
“救......你?!逼钜辜蚊蛑?,沉寂一瞬之后,回答道。
姜憶眼睛微微睜大,眼底流露出感動的神色。
柳清綺看到姜憶臉上的情緒,已經(jīng)不復(fù)一開始的冷漠,十分擔(dān)憂。
她輕聲地提醒:“大小姐......”
姜憶緩緩地回過神。
她朝柳清綺扯出一抹笑意,而后目光落在祁夜嘉身上。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好,我答應(yīng)你?!?/p>
姜憶輕輕地說。
她唇角的笑容十分動人。
饒是祁夜嘉,也有些看的微微入迷。
就在這時(shí),姜憶忽然小臉微揚(yáng),聲音也拔高了,“姐姐,你聽到了嗎?他說他深愛著我,而不是你?!?/p>
虞惟熙站在祁夜嘉身后,身形搖搖欲墜,她努力穩(wěn)住自己,感覺到祁夜嘉投射過來詫異又難堪的眼神,溫婉的笑容有些被撕碎,“姜憶,恭喜你?!?/p>
......
姜家大小姐打算重新和她的未婚夫舉辦婚禮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南川的豪門圈。
婚禮的請柬,一封一封地送到南川有頭有臉的人家。
自然,也少不了送到厲家。
厲家的本家收到了請柬之后,隨意地丟給徐彬一封:“拿給三少吧?!?/p>
徐彬低頭:“是?!?/p>
他帶著請柬,回到厲靳年的住處。
沒想到,姜家那個(gè)大小姐,竟然在發(fā)生了那樣的丑聞之后,還決定與她的未婚夫結(jié)婚。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天在墓園的時(shí)候,她可是說要嫁給厲三少的。
這一轉(zhuǎn)頭......
唉。
想到這里,徐彬徐徐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厲三少知道以后,會氣成什么樣子。
“三少在家里嗎?”他問家中的管家。
管家禮貌地說:“少爺在書房。”
“那我上去一趟。”
“您請,徐助理?!?/p>
徐彬拿著邀請函,來到樓上。
停在書房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三少,是我?!?/p>
正在瀏覽報(bào)告的厲靳年放下手中的文件,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桌面,聲音冷漠:“進(jìn)?!?/p>
徐彬推開門,走到桌前。
他將邀請函雙手遞給厲靳年。
男人沒有第一時(shí)間接過去。
“這是什么?”
厲靳年皺起眉問。
徐彬壓低聲音,說道:“姜家的人送來的請柬,邀請三少您兩周后參加姜憶和…祁夜嘉的婚禮?!?/p>
他的聲音盡量維持著冷靜。
厲靳年黑色的瞳仁驟然一縮。
他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徐彬手里的請柬。
嘴唇翁動了幾遍之后,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徐彬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厲靳年。
男人戴著面具,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但目光冰冷。
“厲三少,是姜家送來的婚禮請柬。姜憶要在兩周后和祁夜嘉重新舉辦婚禮?!?/p>
厲靳年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他淺色的薄唇,泛起一絲青色。
劇烈的咳嗽,讓他挺拔的身形,彎了下去。
他趕緊拿起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唇。
咳嗽聲在書房內(nèi)過于明顯。
徐彬擔(dān)心:“三少,您情緒不要過于激動!醫(yī)生說過您的這個(gè)病,要是情緒過于激動,更要加重了?!?/p>
厲靳年眉頭緊皺,神情痛苦地挪開手上的手帕。
純白的手帕上,此時(shí)點(diǎn)綴著斑斑的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