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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守株待兔
村里認(rèn)購了鳳雞苗最多,也時養(yǎng)殖鳳雞最投入,最辛勞的就是周嫂了,別看周嫂長得身寬體胖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勞動狂,每天總是一大早就起了床,下地干活,而現(xiàn)在,她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鳳雞果園上。
周嫂領(lǐng)了那么多的鳳雞,所以她的鳳雞園也搭了好幾個,每個鳳雞園以放養(yǎng)五十只鳳雞為宜,這樣,才不會造成過于擁擠,甚至出現(xiàn)鳳雞為了爭地盤互相打架,彼此弄傷的情形。
周嫂的幾個鳳雞園自然是連在一起的,而她旁邊的園子,就是王金海的鳳雞園,王金海因為雞苗領(lǐng)得少,所以也就搭了兩個園子,每天也是在十點以后才來園子里看看。
這天,王金海來到鳳雞園的時候,周嫂已經(jīng)在這里干了幾個小時的活兒,為了給鳳雞一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周嫂每天都努力地在園子里做各種改進,她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在休息的時候給鳳雞數(shù)數(shù),就像她平時喜歡在家時不時把錢拿出來數(shù)著玩一樣。
這天,周嫂數(shù)著數(shù)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個園子里的鳳雞少了一只。
“怎么回事?難道鳳雞自己跑掉了?”周嫂在心里嘀咕著,就又?jǐn)?shù)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少了一只。
正好這時王金海走了回來,周嫂隨口說道:“王金海,你看看你的園子里鳳雞是不是多了一只?”
王金海奇怪地問道:“我的園子為什么會多一只?”
“因為我的園子里少了一只啊。”周嫂說。
“憑什么你的園子里少了一只我的園子就多一只?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你的雞了?”王金海郁悶道。
“我什么時候說你偷我的雞了,說不定是那只雞自己跑過去的呢?我問你,這段時間里園子里的雞沒死過吧?”周嫂問道。
“你說的是什么話?你園子里的雞才死了呢,我的鳳雞都養(yǎng)得好好的,才不會死了呢?!蓖踅鸷I鷼獾?,覺得周嫂就是在沒事找事。
“哎,我不就問你個問題嘛,搞得好像我懷疑你似的,那既然你養(yǎng)得鳳雞沒有死掉的,那如果你園子里的雞多了一只,那是不是可以說那只雞就是我園子里跑過去的啊?”周嫂說。
王金海想了想,覺得周嫂說得似乎也有道理,便說:“行,你數(shù)吧,要是多出來了你盡管拿回去?!?/p>
于是,周嫂便來到王金海的園子里,開始數(shù)起了數(shù),數(shù)來數(shù)去,不僅沒有發(fā)現(xiàn)有多出來的鳳雞,反而發(fā)現(xiàn),王金海園子里的鳳雞也少了一只。
“哎,這就奇怪了,我的鳳雞一直養(yǎng)得好好的,怎么也少了一只啊?”王金海郁悶道。
“我們再去問問其他人?!敝苌┱f著,便和王金海到其他的鳳雞園子里詢問,竟然又遇到幾個園子也有不見了鳳雞的情形。
這種怪事,讓大家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雖說平日里哪家跑掉一兩只雞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可是現(xiàn)在同時有很多戶人丟失了鳳雞,那可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了,本來在這個平和寧靜的小山村里,難得發(fā)生這種事,因為,周嫂和王金海等人便打算去找扶貧隊匯報。
周嫂等人急匆匆地來找鄧長河,一臉焦急地說道:“鄧大哥,出事了?!?/p>
“你們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說,出什么事了?”鄧長河邊說邊讓周嫂等人坐下,給她們倒了杯開水。
“我們家的雞,不見了?!敝苌┖攘艘豢谒?,說道。
“雞不見了,什么意思?”鄧長河奇怪地問道。
“就是,就是我們家的雞,少了一只?!敝苌┱f。
“我們家的雞也少了?!备谥苌┥砗蟮耐跎┱f。
“對,我們家的也少了?!濒敹缫舱f。
“少了?難道是這雞自己跑了?”鄧長河奇怪道:“走,看看去?!?/p>
說著,鄧長河,王志毅和王月婷等人陪著周嫂等人來到了她們家的鳳雞園里,眾人先是檢查了那些高高圍起的紗網(wǎng),見并沒有破漏的地方,又測試鳳雞能夠飛起來的高度,確認(rèn)這些鳳雞是沒有能力飛過紗網(wǎng)的。
“難道,那些不見的雞天賦異稟,竟然能飛過紗網(wǎng)?”王志毅一臉疑惑地說,因為他確實還沒有見過能飛那么高的鳳雞。
“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這么解釋了。”鄧長河說:“那我們就先把紗網(wǎng)再加高一些吧?!?/p>
可是這一招并不奏效,接下來的幾天里,仍有幾戶人家的鳳雞失蹤,而且不多不少每家都少了一只。只是并不是周嫂等已經(jīng)丟失過鳳雞的人家,而是另外的幾戶,最后連扶貧隊隊員負(fù)責(zé)的那幾個鳳雞園里也少了幾只雞。
鄧長河、王志毅、王月婷和方原一起來到果園查看,仍然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這真是奇怪了,為什么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是最近這段時間失蹤呢?”鄧長河奇怪道。
“會不會真的是有小偷?”王志毅說。
“怎么會呢,和鄉(xiāng)親們相處那么久了,大家都是很淳樸的人,我不相信有人會干出那么缺德的事,再說了,真要是誰家偷了雞,一定是拿去吃了,村里就這么幾戶人家,真出了這種事,會不知道?”鄧長河表示不相信是村里出了小偷。
此時,方原和王月婷默默對視了一眼,待鄧長河他們走了之后,方原說:“雖然我也相信絕大多數(shù)老鄉(xiāng)是不會干出這種事的,但難保有個別人貪小便宜,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嘛。”
“你說得對,有人說過,當(dāng)排除了一切可能,那么剩下的就是真相,不過,也還存在著最后一種可能?!蓖踉骆谜f。
“什么可能?”方原問。
“雞不是人偷的,而是動物偷的,比如,黃鼠狼什么的?!蓖踉骆谜f。
“黃鼠狼?這里還有黃鼠狼?”方原一直認(rèn)為,黃鼠狼這種動物是只存在于書里的動物。
“當(dāng)然有啊,以前還真有黃鼠狼進村來偷雞,還被老鄉(xiāng)們抓到過呢?!蓖踉骆谜f。
“好玩,如果真是黃鼠狼,要不我們也抓一次?”方原笑道。
“那你要大半夜就起來哦?!蓖踉骆谜f。
“為什么?”方原問道。
“因為黃鼠狼都是在半夜里行動的啊。”王月婷說:“不僅黃鼠狼是半夜行動,就算是真是人偷的,也肯定是在半夜里?!?/p>
“那好,今晚我們就給他來個守株待兔!”方原說。
“嗯?!蓖踉骆命c頭道。
因此,這一天晚上,方原和王月婷都早早地睡了,但他們都定了半夜兩點的鬧鈴,鬧鈴響起,他們便起了床,相約一起來到了方原負(fù)責(zé)的那片果園,躲在了一片半人高的草叢里。
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守株待兔,是因為倆人發(fā)現(xiàn),小偷偷雞的行為從沒有在同一個果園里發(fā)生過,而此時方原的果園還沒有發(fā)生偷雞事件,所以在這里碰到小偷的可能性比較大。
夜里的山村安靜得出奇,但時不時也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蟲鳴聲,一陣涼風(fēng)吹過,方原禁不住有些瑟瑟發(fā)抖。
方原扭頭看向身邊的王月婷,只見她一臉鎮(zhèn)定,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等待著偷雞賊的自投羅網(wǎng)。
“誒,你說這小偷到底是人還是動物啊?”方原悄聲問道。
“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動物,而是人?!蓖踉骆眯÷曊f。
“為什么?”方原問。
“你想啊,如果是動物,比如黃鼠狼什么的,想要進果園里,肯定要想辦法把紗網(wǎng)給弄破,可是,丟了那么多次雞,一塊紗網(wǎng)損壞的痕跡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我分析啊,這個小偷一定是人,他就是直接開門進去的?!蓖踉骆梅治龅妙^頭是道。
“有道理!”方原默默地點了點頭,心想,看來這次黃鼠狼是捉不成了。
此時已是半夜,夜空中,月亮又大又圓,又亮,只要果園附近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借著皎潔的月光,王月婷和方原都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倆人就這么在草叢里躲了小半天,沒少給蚊蟲叮咬,可是他們都忍住了,為了抓到這個偷雞賊,讓老鄉(xiāng)們安心,就算吃再多的苦,那也是值得的。
但此時,方原卻有些打瞌睡了,他每天都很努力地干活,往往是每晚上洗完澡之后倒在床上便睡著了,而且每天都要睡足八小時才行,今天只睡了四個多小時就起了床,讓他明顯地精神不振。
但方原還是強打起精神來,不僅是為了抓住偷雞賊,更因為,喜歡的女孩正在身邊。
方原心里有無數(shù)的話想要對王月婷說,卻不敢出聲,怕驚動了偷雞賊,他不是回頭朝王月婷的臉看去,月光照在她臉上,勾勒出一道淡淡而優(yōu)美的弧線,禁不住讓方原看得癡了。
“誒,你看?!蓖踉骆玫穆曇敉蝗惑@醒了沉浸在夢幻中的方原,他朝王月婷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正朝著方原旁邊的那片果園的門走去。
“就是他!”方原和王月婷都在心里默念道,這下可以確定,這個偷雞賊確實是一個人了,只是讓方原和王月婷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似乎還是個孩子。
只見那個孩子小心翼翼地將果園的門打開,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抱著一只雞走了出來。
那只雞像是睡著了,乖乖地待在小孩的懷中,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小孩又輕輕地將門關(guān)上,然后向前走去。
“走,跟上去。”王月婷對方原說,她此時還認(rèn)出來,這個偷雞賊是本村的孩子,還是外村的孩子,但是外村的孩子這個可能性不大,哪個小孩膽子那么大,會在大半夜走那么遠的山路,就是為了來這里偷一只雞?
在附近的村落里,可以說是家家都養(yǎng)有鳳雞,鳳雞根本就不是個稀罕物。
方原和王月婷跟著小孩慢慢向山里的方向走去,方原悄聲問道:“為什么現(xiàn)在不上去攔住他?”
“別著急,先跟著上去看看,說不定他是受什么人指示的,又或者,我們能找到以前丟失的雞呢?!蓖踉骆谜f。
“對哦?!狈皆腥淮笪?。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露出魚肚白,小孩手中的雞業(yè)醒了過來,“咕咕咕”地叫著,似乎想要掙脫小孩的束縛,但小孩死死地抱著鳳雞,反而加快了腳步。
方原和王月婷跟著那個小孩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來到了一個山洞面前,只見小孩抱著鳳雞走進了洞里。
“怎么辦?”方原問道。
“先等一會兒,我們給鄧伯伯打個電話?!蓖踉骆谜f著,掏出了手機。
王月婷剛要撥打鄧長河的號碼,方原突然制止了她。
“我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鄧師長吧,說不定胡老認(rèn)識這個孩子呢?我們把胡老叫來好不好?”方原說。
“哦,好。”王月婷說。此時她也立即明白了方原的想法,他是想要先試著保護這個小孩。
方原給胡聞明打去了電話,此時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多鐘了,因為是星期六,所以胡聞明沒有準(zhǔn)備要去小學(xué)上課,但他一直堅持著早睡早起的好習(xí)慣,所以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起床了。
胡聞明聽了方原的講述,趕緊往山洞的方向趕來,方原見小孩久久的都沒有出來,便讓王月婷去接胡老,自己繼續(xù)盯著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