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李雨陽心疼程佳雪。

見程佳雪受傷，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李雨陽大步走過來，緊繃著臉嘴抿成一條直線眉峰緊鎖，這素來笑模樣的人沒了笑模樣也聽令人害怕的，他沉著聲警告說：“洛大少想和程家李家翻臉嗎？”

“佳雪再也什么不對，也是程家的大小姐我李家的媳婦，有什么問題我自會關(guān)起門來與佳雪說，輪不到你洛大少多管閑事！”

瞧也不瞧眼程云菲，李雨陽心疼地將程佳雪的手腕子給搶了下來，瞧著手腕子上涇渭分明的偏黑淤痕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佳雪疼不疼？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又扭頭狠狠警告洛云軒，“這事，洛大少必須給個交代，佳雪可不是那些洛大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女人?！?/p>

特意暗諷程云菲不過是個玩物，李雨陽直接叫板。

“我李雨陽的女人輪不到你教訓(xùn)?！?/p>

程云菲蜷縮著手，面色微微發(fā)白，從小到大她因為是保姆的女兒沒少欺負。

得虧程云菲自個根正苗紅，否則身處在充滿惡意的成長環(huán)境里，她早長歪了成為整天無所事事怨天尤人的小太妹，再說她沒長歪李雨陽也有不小的功勞。

程云菲受欺負最狠的時候，是在大學(xué)。

枕頭上撒針，毛巾鞋子里藏刀片，洗漱用品化妝品被摻雜其他東西，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每次發(fā)生這種事，李雨陽就會抱緊程云菲，用下巴抵著程云菲的頭頂，聲音溫柔地許諾：“云菲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會一直保護你?！?/p>

坦然對上李雨陽略帶恨意地眼，程云菲恍惚地想起她是怎么和李雨陽走到今天這形同陌路的境地的。

輕蔑地瞥向李雨陽，洛云軒冷笑聲，伸手將程云菲身邊摟著程云菲的細腰，慢里斯條地說：“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李大少，云菲是我的女人，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p>

“遇見前男友的感覺如何？”洛云軒壓低了聲音問。

程云菲搖頭苦笑，感覺不好。

她寧愿面對程佳雪的咄咄逼人，也不愿與李雨陽兵戎相見，偏偏李雨陽遇見程佳雪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

被程佳雪陷害成了替罪羊沒了清白，被趕出程家，都不令程云菲難過，她只怪自己蠢，蠢到會相信程佳雪的話，而真正往程云菲心上插一刀的是李雨陽的不信任。

李雨陽以為她是主動爬了洛云軒的床。

面對媽媽的誤解與指責(zé)，程佳雪以為自己流盡了眼淚，轉(zhuǎn)頭瞧見李雨陽滿臉的厭惡以及他身后程佳雪從未收起的得意，發(fā)現(xiàn)這才是真正難受流淚的開始。

洛云軒捏了捏程云菲的手，小聲安慰：“別怕，有我在?！?/p>

他突然揚聲，熟練地與李雨陽套近乎，暗中將李雨陽的臉皮全都踩在地上。

“說起來云菲與李大少在大學(xué)期間也是男女朋友，個個都以為你們天生一對會走到最后，沒想到李大少轉(zhuǎn)頭就跟程家大小姐結(jié)婚領(lǐng)證，真令人唏噓。”洛云軒瞇著眼感慨，像只老狐貍。